在書架頂上,一本皺巴巴的小冊子靜靜躺著。如果不是我意外一瞥,恐怕還真難發現它的存在。
本以為就是本普通的小書,可是裏麵的內容讓我越看越心驚,倒不是害怕什麼,正相反我隻覺得手癢難耐,恨不得馬上出去幹一番大事。
書中內容我是越看越喜歡,不知不覺已經看到了後半夜。
我實在疲倦,書從手裏滑落都不知道,重重的貼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夜幕沉重,繁星困倦地不住眨眼,樹林裏不時傳來幾聲貓頭鷹低沉的叫聲。
突然,林子裏傳來兩人對話的聲音,一人氣喘如牛,指著土屋:“就是在這裏吧?”
“嗯,不出意外他就在這裏!”這人身負大劍,邊說邊去推土屋的木門。
他還不知道眼前的木門早被大魔的陰力死死控住,又是推又是拉,最後直接撞上去。
這兩扇木門看似脆弱不堪,實際上卻有一股堅韌的內勁在門內流轉。來人縱然使了全身力氣也根本不可能打開。
正在他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時候,後麵那人伸手拿起了他身後背負的大劍。這大劍,長兩米,寬一尺,定睛再看,此劍非石非鐵,竟然是由純木製成。
“一平兄弟,這土屋之上陰煞衝天,想用蠻力打開恐怕決不是容易的事。”
“守一師兄,你的道行高深,看來隻好麻煩你動手了”
名叫守一的男子身形清瘦,卻能單手將這柄笨重的大劍使得宛若遊龍戲鳳,果然道行不淺。
“天罡八卦步?”
對於名叫一平那人的驚訝,守一並未回複,而是繼續施展步法,手指在空中點指,不知是畫符還是寫字。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攝!”
守一手中陡然出現一張黃符,隨著攝字大喝出口,守一箭步飛身來到門到,一掌將符紙貼在木門上。
說來奇怪,這木門碰到黃符便開始劇烈顫抖,嘩啦啦,抖動不止如同篩糠。同時大股黑氣從木門裏向外溢,屋子裏的溫度立時降了十數度,原本暑氣未消的屋內竟然冷了起來。
見木門還是沒有打開的跡象,一平就要橫身飛撞。守一抬手攔下,示意讓他後退,隨後紮了個鎖子七星步,端起手中大劍,口中念念有詞,將那大劍橫在門前,發出一聲爆喝:“給我,破!”
說來奇怪,這木劍周身也未見放光,木門卻應聲爆開了。
“臥槽!”不知哪裏來的爆炸,讓我從夢中驚醒。我頭皮發麻看著門口趕來的兩人,其中一個似乎正因木門爆炸而呆滯,不過這人我是認識的,我的好雞友水一平!
旁邊這個手持之前對付中年道士的巨型木劍耍帥的青年,我對此人完全不認識,看著不像是附近村的人。
“一平!”經曆生死,突然見到熟人的我恨不得直接飛過去。
幾天不見,這水一平竟然沉穩了很多,他的神色再也沒了往日的輕浮。隻見他凝重地輕輕抱了下我,看著我頓了頓,聲音嘶啞道:“沒事就好!”
“這位就是雲小天兄弟吧?”耍帥的青年走上前看了看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果真是一表人才,看麵相竟然隱隱有王侯之命,好相,真是好相!”
眼前的帥小夥一番彩虹屁令我對他的好感飛速提升,水一平見狀忙介紹道:“這位是張守一師兄,從外省來的,有道行,來咱村考察古屍的……”
水一平在介紹時刻意咬重了古屍二字,這讓我立刻提高了警惕。
“哎,不提這個,咱們趕緊離開,我看此地陰煞之氣太重,恐怕生出變數。”張守一邊說邊向外跑,不愧是修行之人,這速度就是快,一眨眼已經快看不見身影。
看著張守一向外跑,我倆也不敢遲疑,我回頭從書桌上抄起那兩本寶貝書,揣進懷裏就跑。
才出門口,張守一又跑了回來,口中大叫不好,在他身後,層層黑氣如同海浪向我們卷襲而來,黑壓壓一片。這場景真是浩浩蕩蕩,鋪天蓋地。
從張守一緊急的解釋中,我們得知這層層疊疊,海嘯一般的黑氣竟是殺人無形的屍氣。
我和水一平第一次見到這樣天崩地裂的場景,說句不害臊的話,(我們倆當時嚇得就差尿褲子了)。
這時候我們身後的土屋傳來異動,張守一見狀手持大劍率先衝了進去。有修為就是好,根本沒帶怕的!
等到我和水一平不情願地挪步進去,這才發現屋裏的地磚全都從地麵翻了出來,這地麵像是剛犁鬆的待播種的土地一樣。
此時屋內一片狼藉,在陰陽圖刻之下陡然出現一個十分顯眼的井口一般的大洞。
本以為洞會很深,直到水一平隨手丟進去一隻火把,借助火焰的光亮,我們這才發現這洞不過才三米有餘。
“不,如果不出意外這裏應該是一處隧道,向裏走一定有什麼東西!”張守一對於我和水一平僅僅認為這是個三米深大洞的觀點並不認同,依他所言,我想我們該下洞考察了……
不等我們猶豫,張守一直接動手把我們兩人推了下去,自己隨後躍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