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看病床旁掛著的輸液,蘇言相信沒人認為這裏是一間病房,大小足足有百平方米,寬敞明亮,布置豪華,一款大屏幕的液晶電視正對著寬敞的病床掛在牆上,病床左邊放滿了各種水果,就連腳下的地麵,也鋪著一層地毯。
蘇言站在眾人的身後,在最後麵伸頭向病床上的人打量,張誌民上半個身子靠在身後的枕頭上,眼睛微微眯著,雙手十指交錯放在胸前,一張國字臉,雙眉濃厚,有些稍後的嘴唇緊緊閉著。
似乎是聽到了眾人進來時輕微的腳步聲,張誌民慢慢睜開了眼睛,雙眼通紅一片,充滿了血絲和疲憊,緩緩掃視了屋內的眾人一眼,開口說道:“讓大家百忙之中來到文寧替我看病,我心中很是感激,我也知道大家這幾天來因為我這病肯定沒有休息好。但是俗話說病不諱醫,我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們身上,你們都是全國各地知名的專家學者,如果連你們都對我的病情束手無措,唉!”
說到最後,張誌民黯然歎息一聲不再說什麼,不過屋裏的每個人都能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其中的無奈和絕望,這些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怎會不理解張誌民的心中所慮。一句話說的白點,縱觀國內,有哪個正部級官員是缺胳膊少腿或者走路一瘸一拐的,屋內幾個專家的心一下沉了下來,此刻他們心中竟期盼著為什麼不讓外麵那些個西醫先進來或者大家一塊進來,那樣人多壓力也少點。
“張書記,你的病情並沒有到無可醫治的地步,神經沒有壞死,隻要找到了發病的原因,自然能夠痊愈,”一名較為年輕的中醫也許是想表現一下,上前走了一步開口說道,替你幹的其他人幾人暗暗撇嘴,心道這樣的話誰不會說,要是找到了病因,一群人能這樣愁麼?有能耐你說出病因呀。
“那你說怎麼找病因?”張誌民反問道,這樣的話幾天來他聽的腦袋都快裝不下了,有時候真恨不得痛罵這群飯桶一頓,整天檢查檢查,到現在病因居然都找不到。
“這個…,這個,剛剛在外麵我們眾人商議了很久還沒商討出方法,不過他們西醫好像有了定論…,”見情況不對,幹脆話鋒一轉,把事情推到了外麵那群人身上。
張誌民聽了歎了口氣,看向旁邊的陳民浩:“把外麵的專家也叫進來吧,在這裏一塊討論下,我聽聽,”
陳民浩聽了連忙出去喊人,沒一會,那幾個西醫專家也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大家放鬆,不要緊張,你們是醫生,我隻是個病人,有什麼意見建議盡管講,”見眾人神色拘謹,張誌民擺擺手示意道。
蘇言在後麵暗暗腹誹:“你黑著一張臉,還讓一群小民在你麵前不要緊張,這不是逗人的麼?”
不過一群人聽了張誌民的話可不能不表示,欠著身子連連說道:“不緊張,不緊張,”不緊張的手都發抖了。
“大家說下你們討論的結果把,我聽聽,”張誌民望著眼前一群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過誰都不願意先開口。
“王老,您以為如何?”見眾人誰偶不開口,張誌民的心裏頓感沉重,盡量平緩著語氣對王世爵問道。
“這個,既然張書記問了,那我也不做隱瞞了,有什麼說什麼,”王世爵見張誌民詢問自己,點點頭:“張書記的病症是我一輩子從未見到的,有些像脊神經衰弱症狀,但是又不盡然,脊神經衰弱不會讓人完全感覺不到。神經壞死更說不上,因為神經壞死不可能會突然又恢複過來,所以王某慚愧,到現在也不能確定這種症狀到底是何原因。至於醫治方法,找不到病因就無法根治病情,但是這樣置之不理又不敢確定會不會愈來愈嚴重,我認為當前的治療應以恢複脊神經為主,看看對病症能否有效果,若是有效果,就繼續在這方法上研究。”
“需要多長時間?依你所說的方法診治,”張誌民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無法保證,若是效果明顯,自然很快就能醫治好,若是脊神經恢複效果微弱,那就需要長時間的住院觀察了,而且我心裏並沒有什麼把握,”雖然知道這番話張誌民聽了之後心中肯定不高興,但王世爵依然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咳咳、咳咳,”張誌民心中一陣不適,連連咳嗽了起來,陳民浩見了連忙端杯水遞了過去,接過水杯抿了幾口,張誌民看向了其他人。
“這個,張書記,現在的醫術在神經方麵的進展微乎其微,雖然一些國家一直在研究神經修複,但一直沒有取得什麼突破,張書記的情況現在最好的辦法也隻能是調理為主,繼續觀察病情,如果病症不會繼續加重,那就可以慢慢尋找病因,若是病症惡化速度比較快,隻有…,隻有,”一名膽大的西醫外科醫生說到最後也忽然猶豫了起來。
“隻有什麼?”張誌民端著水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