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的倫敦,一如既往陷於霧都的迷蒙中——倫敦的天氣和空氣,實際上一直都算不得多好,這或許還要一直追溯到大工業化時代,作為第一次工業革命當之無愧的領頭羊和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先行者之一,英國付出的代價可也不小,如同利物浦、曼徹斯特(會比前者好很多)等原本的大工業城市,乃至於被稱為世界霧都的首都倫敦,環境質量經過了長久的修整和治理,卻也隻能夠維持在目前這樣的狀態了。
當然,這還有著自然原因,比如說地形,再比如說氣候等的影響,尤其是倫敦,溫濕氣流不斷衝擊帶來大量水汽,島國地形更為這種天氣的滋生孕育了豐厚的土壤。
倫敦迷蒙的大霧可是名副其實的馬路殺手,這種天氣別是說車了,就算是人在路上走著也都要小心翼翼,這說起來有些誇張,但在很多路段卻是實情。
當然,應該不限於貝金賽爾家附近這幾條寬敞的街道——貝金賽爾家位於倫敦市北麵一處比較幽靜的環境裏,附近來往的車流量並不大,而且現在正是午後,空氣對流最是繁盛,持續了晚上到大半個早上的霧氣此時卻也已經都被驅散得差不多了,所以人的視線也相對清楚許多。
不過之前和母親說要帶陳翔出來玩,真地出來了凱特卻好像沒了興致,實則就算隻是她自己一個人出來,她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因為玩隻是一個借口,她隻是不想要呆在家裏罷了,不過現在她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卻好像都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小跟屁蟲了。
陳翔也顯得不驕不躁,雖然他很想要立刻找到羅琳女士,但前世的性格傳到了今生,讓他保持著固有的謹慎,考慮問題的思維,自然不可能用尋常六歲孩童來比,而是要全麵細致許多,比如他不得不考慮到,自己一個人去見羅琳女士,能夠有什麼說服力?
再有,就算自己能夠說服她,可到時候到底要怎麼說,怎麼樣才是真地補償了她,至少讓自己良心稍安?
這一係列的問題疊加起來,也讓他意識到這事情並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麼簡單,畢竟雖然謹慎,但之前還沒有經曆過類似的事情,而且對於現在這個世界,尤其還是前世很少接觸到的“國外”,陳翔真的了解不多。
當然現在最最最重要的一個陳翔如果想要達成目的就絕對回避不了的問題,那就是他現在還不能夠確定羅琳女士在什麼地方,這也是最困擾他的一點,如果是按照“曆史”那樣來說,現在羅琳應該是和女兒傑西卡生活在蘇格蘭愛丁堡市,而且還會經常出入於妹夫與人合開的咖啡店(店名他倒是忘了)——也是在這裏她正式開始她的創作,但自己都重生了,難道一切就不會改,不會產生蝴蝶效應?況且就算是羅琳現在就在那裏,但倫敦在英格蘭本土,英格蘭在南部,蘇格蘭則是在北部,就算不計這些,光光是愛丁堡和倫敦之間的距離就不近,雖說不列顛一個島的麵積也就和前世祖國一個省差不多甚至還要小,九十年代英國的鐵路交通已經十分發達,不愁沒有通達的線路,但是問題是以陳翔自己現在的身份,要怎麼從倫敦跑到愛丁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