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和大夫的兒子聽到這句話同時變了臉色,向捕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後跑上前查看。

兩人見狀也跟了過去,西屋床腳的木頭上有一點血跡,但是那個地方因為隱蔽,所以家裏的人就沒發現,沒想到這些衙役眼睛如此的毒辣……

現在可怎麼辦?

萬一被他們發現了什麼,他們全家都得死啊。

“各位也知道我是大夫,這個屋子就是平日裏給人瞧病用的。這個血漬……對了,是我家兒子進個去後山砍柴的時候劃傷了手,應該是我給他包紮的時候留在這裏的血。”

大夫兒子附和,順便抬起自己的手好讓在場的人都看到他手臂上的傷。

“官爺,這裏的血真的是我弄上去的,雖然我娘愛幹淨,也總是打掃這個房間,但是這裏太窄了,擦的時候不方便,所以才沒擦幹淨,汙了各位的眼,還請官爺莫要生氣。”

婦人剛剛在門口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見自家男人尋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後鬆了一口氣。

“各位官爺這麼晚的天出來辦案,肯定累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們沏壺茶,不過家裏沒什麼好東西。”婦人說著就要去廚房燒水,向捕頭看了一眼角落裏的血跡,又看了看床前臉色極其不正常的父子兩個,轉身說道,“不必了。”

說完,他便往外走去,走出門口見衙役還在這裏,於是扭頭不悅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麼,你們也想去山上砍柴?”

這裏麵有些人是向捕頭的心腹,也是那天晚上去過宅子的人,他們見狀立刻就明白了向捕頭的意思,之餘其他人,明不明白根本不重要。

這些人直接拉他其他人出了大夫家。

“頭,這家人明明就很奇怪,而去咱們也在他家裏發現了血跡,你為什麼……”剛才踹大夫的那個衙役不解道。

向捕頭扭頭瞪了他一眼,衙役見狀立刻閉了嘴。

“你們也是衙門裏的老人了,難道分不出是凶手的血還是農家漢子自己流的血嗎?”

衙役不解,人和人的血都一樣,這哪裏能分得出來?

再說了,剛剛那家人的態度明顯就是不對勁……

“如果是你們,明知道官府在追查這樣的人,你們會留下那個人,而不顧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嗎?”向捕頭扭頭看著一幫兄弟說道。

大家夥都是普通人,將心比心,就算是大善人,那旁人的性命肯定也是沒自己家裏人重要的。

所以,這家人如果真的知道他們找的人在哪裏的話,也肯定不會幫著做掩護的。

想明白這些後,剛才一直心存疑惑的人理解了一些,不過他還是覺得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尋常老百姓害怕衙門的人,這個村子比其他百姓還要特殊一些,他們剛才看到我們如果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咱們才覺得奇怪呢。”

說完,向捕頭又說,“各位,趙大人已經走了,三皇子不久之後就會離開宜州城,可咱們的日子還得過,從前我們是沒辦法,所以才做了那麼多的惡事,害得這些百姓一個個看到了我們就跟看到了鬼一般。

但是以後不一樣了,以後我們對他們好一些,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肯定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害怕我們的。”

向捕頭的兄弟肯定相信他的話,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他們都是衙門裏的人,最清楚官場上的事情,雖然趙大人死了,但是朝廷很快會派來另外的趙大人,李大人。

到時候,他們又會有另外的迫不得已,到時候,百姓依舊會厭惡他們……

如果可以誰想做惡人,不過是無可奈何下的別無選擇罷了。

“他們走了嗎?”

大夫的兒子把這門縫,確定他們都立刻後,這才急匆匆回屋告訴爹娘,“走了,這一次是真的走了,不過娘,咱們還是趕緊把那塊的血漬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