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宴家終於找到了一名醫術不錯的大夫,他查出了“宴文遠”所中之毒,但這個毒不好解,最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可以徹底把“宴文遠”身上的毒解了。
而這段時間,“宴文遠”都是昏迷狀態。
宴清雪得知此事後,又開心又擔心,“隻要爹能好起來,昏迷半個月就昏迷半個月吧,隻是可惜,爹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了。”
當天夜裏,五皇子就收到了消息。得知宴文遠要昏迷半個月後,五皇子發了好大的脾氣,“關鍵時刻掉鏈子,既然他已經是一步廢棋,留著也無用,不如殺了吧。”
自從宴夫人出事,宴清雪就住到了宴家,一開始蘇長青還會過來陪著他,時間久了,蘇長青就以宮裏事情多為由,兩日才出現一次,但是今日,這麼晚了蘇長青還是來了。
宴清雪不想讓自己多想,但蘇長青進來後,一句沒有問她過的好不好什麼的,直接說起了“宴文遠”的情況,還讓宴清雪帶著他過去看望他。
宴清雪帶著他過去的路上,眼神時不時看看他,眼底有探究,有審視,更多的是不相信。
曾經,她為了他,可謂是孤注一擲,什麼都拋下了,可是現在,他卻因為一些還沒有看到的利益,就這麼出賣了她,這樣的結果,隻怕沒有人可以接受吧。
“相公,你還記得我們成親之前你和我說了什麼嗎?”皎潔的月色下,宴清雪突然停下腳步,看著他的背影問了這麼一句。
蘇長青下意識回頭,“記得啊,怎麼了,可是想讓我把從前的承諾在給你說一遍?”蘇長青走過來抱住她,“你啊,怎麼還是這般孩子氣,我以為嶽母出事後,你長大了,罷了,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孩子,也可以永遠都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不過,咱們先去看看嶽父,我這個當女婿的來了嶽丈家,明知道他不舒服卻避而不見,不太好。”
宴清雪苦笑著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宴文遠的屋子,隨後宴清雪裝作有事出去,其實是躲在暗處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不像小人之心,但又害怕知道真相,等待的功夫異常的煎熬,宴清雪覺得她長這麼大都沒有如此緊張過,也不知道片刻功夫居然這般的煎熬。
就在她以為自己想錯了的時候,蘇長青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瓷瓶,隨後把裏麵的東西倒在了香燭裏。
宴清雪真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突然冷靜的不能再冷靜了,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一動不動,內心平靜的穩如一座老鍾,一直到蘇長青從屋子裏出來,她才裝作辦完事情回來的樣子。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宴清雪像往日一般挽著她的胳膊,擔心的說道,“爹可有反應?”
“沒有。”蘇長青拉過她的手,心疼的說道,“這幾日你辛苦了,接下來我陪著你吧。”
“相公,你對我可真好。不過還是算了吧,你每日在宮裏當差已經很辛苦了,就別操心我的事情了,這邊有兄長他們幫忙,我忙得過來。
再說了,此事如果讓娘知道,她又要說我對你不好了。你是我的相公,我自然是心疼你的。”
宴清雪拉著他來到院子裏,入秋後,夜裏明顯涼了下來,下人端了晚飯過來,兩人坐在月光下吃飯,閑聊,蘇長青從前很喜歡說宮裏的事情,但是今日他卻一直在詢問宴文遠的病情。
“爹無緣無故的中毒,是不是府裏的人不安全,雪兒,要不要我幫你……”
“不必了,家裏都是家生子,他們害我爹,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我爹很快就醒了,等他醒了,我問問他就是了。另外,現在家裏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如果我大肆的尋找下毒之人,萬一寒了下人的心,之後為難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