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門外叫嚷的蘇雲煙並不知道蘇將軍的考量,此時蘇家門口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因為交通堵塞,官府的人出麵之後這邊看熱鬧的人才散去。
蘇雲煙一直等到四周沒有人看熱鬧之後才跟著管家氣鼓鼓回了蘇家,她一進家門,並沒有直接去蘇夫人的院子,而是去了她自己的院子。
她進門後把下人攔在門外,關上門,鬼鬼祟祟進了屋子。
宴清歡帶著白朮過來時,屋子門口站了幾名丫鬟,一個個一臉擔心,生怕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讓四小姐生氣的事情。
“你們家小姐呢?”宴清歡詢問她們。
下人說了之後,宴清歡讓人去推門,下人不敢,白朮親自過去撞門。蘇雲煙正在拿木匣子裏的銀子,聽到動靜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她剛把東西塞進懷裏,白朮也撞開了房門。
“宴清歡,你瘋了嗎?這裏是本小姐的房間,你不僅讓你身邊的丫鬟撞本小姐的門,現在還敢不經過本小姐的命令私闖本小姐的房間,你好大的膽子。
你以為大哥當了官,你就可以爬到本小姐頭上嗎?你做夢,這個家姓蘇,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這個家的外人。”
一段時間不見,蘇雲煙說話越來越刻薄,都說寺廟是清淨之地,不管什麼人去了那邊,時間久了也能消除這一身的戾氣,可是眼前的女子,猙獰的麵目,尖銳刺耳的話語,怎麼看都不像是在佛門清淨之地呆過之人。
宴清歡心裏閃過一抹疑慮,但是很快被另外的事情幹擾。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滾。否則你就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蘇雲煙說話的時候去摸袖口,白朮見狀,下意識擋在宴清歡前麵,“四小姐你要做什麼,我家小姐是奉了老爺的命令過來請你去書房的,如果你有什麼意見,你可以和老爺說。”
提起蘇將軍,蘇雲煙眼底難得有了一絲畏懼,但是很快又被憤怒遮擋,“他不是我父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父親會把自己的女兒逼上絕路。”
蘇雲煙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滿是恨意,就像是在看這個世界上最恨的東西一樣。
不管蘇家的人做過什麼,可出發點都是為她好,她們從未想過他的感激,可是她怎麼會有如此的的怨恨?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宴清歡心裏閃過一個猜測,但是這時蘇雲煙開了口,“你就別假惺惺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嗎?你和她們一樣,都巴不得我可以一輩子不回來,不回來礙你們的眼。
但是可惜,我回來了,而且這一次我會把我娘的仇也一並找你們報了。”
蘇雲煙越說越離譜,宴清歡盯著她看了幾眼後,餘光掃到了她腰間的荷包,之前在涼亭往外看的時候,她腰間的荷包是幹癟的,但是現在鼓囊囊的,再加上她剛才把下人關在外麵,自己躲在屋子裏的情形,她心裏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口中所說的報仇,就是拿著蘇家的銀子,幫著旁人算計蘇家嗎?”
心思被拆穿,蘇雲煙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但是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你胡說什麼,這裏是我的院子,這裏的一切東西都是我的。我拿自己的東西怎麼了。
如果這裏真的有一個外人的話,那也是你,我爹娘都不管我了,你憑什麼來管我。”
“你是不是對自己過度自戀了?”宴清歡皺眉,“剛才白朮就說了,我們之所以過來是父親的命令,如果不是父親,就是今日你死在了大街上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就像你說的,我是蘇景翊的夫人,但不是你的誰,既然如此,你的死活,與我何幹?”
蘇雲煙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噎的好半天回不過神。
“你這段時間沒有在白馬寺吧。”宴清歡盯著她的眼睛,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