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葉瑤，他知道她的夢想就是成為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如果是紀晴，他知道她一直想辦一個她自己的畫展；如果是趙心沂，雖然她整天總把想變成有錢人掛在嘴邊，但他大概能猜出她想成為一名刀筆吏；可是沈婷呢，他完全想象不出來沈婷會夢想成為什麼？
見葉琪沉默不言，趙心沂又笑了：“猜不出來吧。”
“是什麼？”
“她說等畢業後，她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小山村當鄉村老師。”
“鄉村老師？”葉琪很意外，他真的完全沒想到。
“很意外吧，小雲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很意外。”
“可是，為什麼？”
“她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葉大哥，你覺得小雲是個好人嗎？”趙心沂又笑著看向葉琪。
“她當然是。”葉琪不疑有他。
“小雲有她自己的自尊，假如你真的想走進她的心，我想還是用心吧。”
“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
“不，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告訴你。作為她的朋友，我隻是希望，如果有一個人愛她，是用真心愛她。”趙心沂一邊說一邊看向葉琪。
“我一直是真心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葉琪道：“你剛才說，我這算作弊。”
“難道不是嗎？”趙心沂笑。
“我和元梧雨，你為什麼選擇幫我作弊？”
沈婷受傷住院，趙心沂找他幫忙。
沈婷去言玉的生日會，趙心沂找他送她過去。
上次葉瑤生日結束，葉琪和元梧雨都要送她們倆回學校，趙心沂選擇了坐葉琪的車，後來又在學校門口把沈婷丟給他。
他那時才意識到趙心沂這幾次是在刻意幫他
甚至今天，她也是在幫他。
“不是我選擇了你，而是小雲選擇了你。”
“她選擇了我？”葉琪有些震驚。
“其實你們之間的事，小雲也從來沒跟我說過。”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葉琪知道趙心沂是個聰明人，她會猜到他們倆之間的事，他一點也不奇怪。
“暑假前你告訴我，你的那位神女我認識，我猜那人應該就是紀晴或者小雲。後來確定答案是在度假村一起喝酒那天晚上，我問你們選質數還是合數，還記得你的答案是什麼嗎？”
“我們都選的質數。”因為大家當時都選了質數，葉琪也就還有印象。
“遊戲開始時，我讓葉瑤和紀晴換了位置，然後從我開始逆時針接受懲罰，當一個環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秩序，人就會下意識給每個人賦予對應的數字編號，而數字也就代表了人，還記得當時的遊戲順序嗎？”
葉琪依稀記得，當時的遊戲順序是：趙心沂第一，沈婷第二，葉瑤第三，紀晴第四，他自己第五，元梧雨第六。
他們都選了質數。
葉琪在沈婷和紀晴之間選擇了沈婷。
沈婷在葉琪和元梧雨之間選擇了葉琪。
葉琪還站在原地，趙心沂卻已經走遠了，空曠的溫室裏傳來她悠然的聲音：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葉琪和趙心沂中午回酒店吃飯時，葉瑤才剛起床洗漱。
午飯後，葉瑤還想拉著沈婷和葉琪一起出去玩，可惜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大雪。
眾人隻好留在房間裏賞雪。
等到雪終於停了，眾人也該出發去坐渡船了。
心島之行回來後，沈婷感覺到似乎連葉瑤也已經知道了她和葉琪之間的事，還有意撮合他倆。
於是葉瑤再有什麼邀請，沈婷便很少去了。
葉琪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追問她，向她索求答案。
但沈婷能感覺到，他從沒有放棄。
隻是他不再追問，她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