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十五,今日是元宵家宴,君淮安雖然失去了半條命,卻也恢複了過來身子,向來喜歡熱鬧的他便舉辦了場家宴。

按例君玄澈是要出席的,她也接到了宮中的旨意,務必隨攝政王出席家宴。

“滾。”待到傳旨的太監說完話,君玄澈語氣不善的喝道。

“無妨,茵茵身子重,這種場合我去回了便是。”

雪已經止了,府中的柳樹已經抽出新芽,外頭更是風銷焰蠟,露浥烘爐,花市光相射。桂華流瓦,纖雲散,耿耿素娥欲下。

難得的能夠出宮,宋錦茵一直等著十五這日,輕輕拉了拉的衣袖輕聲道:“阿澈,我想去護國寺上香。”

“我都好久沒出門了。”她的話中帶著撒嬌的意味,聽得君玄澈酥酥軟軟的,剛剛的堅定一下就崩塌了。

“我…我陪你。”君玄澈鎮定下來說道,:“恰好這幾日本王賦閑,既然茵茵想去上香,那便去。”

聽到他要跟著,宋錦茵心裏是不樂意的,但是隻要能出去,她忍!

“那好,我讓人準備一下。”既然是上香,那麼她也是誠心的,那麼久以來,還未好好祭拜一下爹娘兄長,她於心不安。

攝政王妃要去護國寺上香,這事可怠慢不得,周嬤嬤派人打點好要帶的東西,出門的準備,

又叫人去護國寺打點一二,王妃尊貴之軀,可不能讓人衝撞了。

還有那馬車,得多墊幾層墊子,等等山路崎嶇,磕磕碰碰的容易顛簸到胎兒,那就是罪過了。

為了薑傾寧這次出門的事,整個王府都嚴陣以待,務必做到最好。

“王妃您若是有不舒服的第一時間跟常遠說。”常遠是林淵的師弟,也是熟悉婦科的大夫,林淵陪林夫人回了江南,特地囑咐他來幫看著一二。

“別搞得這般大陣仗,我就是上個香。”

“那也是馬虎不得,原本王爺還想清場的,那端王妃今日也是去護國寺上香,這人一多啊就容易亂,還是小心為上。”周嬤嬤小心的囑咐著,又怕自己說的太多王妃不高興,小心翼翼的。

“那好,你們安排。”她沒意見,反正都是為她好,就當看不到就是了。

翌日一早,宋錦茵就被丫鬟婆子簇擁著上了馬車,因著晚上還有宮宴,就隻能早一些去護國寺上香。

坐在特別定製的馬車裏麵,宋錦茵有些微微的激動,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已經數十年沒有看過外麵的世界了。

恍如隔世,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麵的一切,眼睛裏都是對自由的向往。

君玄澈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情緒,一把將她擁有懷中:“茵茵若是想去看看,我們改日天晴了去街上逛逛。”

“此話當真?!”

他親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臉寵溺:“自然是當真!”

“今兒十五,可惜了不能去看看元宵燈市。”

他抿抿嘴:“會有機會的。”

“茵茵先坐著,我去交代一下。”說罷,轉身出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