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成了砧板上將死的魚,那孟安安此時奉行的真理就是在可行範圍內最大限度的給孟長卿找不快。

她的字跡宛如神秘部落遺失的符號,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它的含義。

時不時地畫上兩隻人鬼不辨的線條小人,是她對這份“工作”最起碼的激動。

孟長卿略微掃了一眼,迅速轉移視線。

安安暗笑。他肯定沒發現,因此作亂的更起勁。

在這座所醫院,連院長見到孟長卿都要給三分薄麵,這不敲門直接進辦公室的人真是頭一個。

來人,身著素色衣裙,微風中裙擺微動。

“親親三姨幹媽!”孟安安一個滑鏟加秒跪組合技抱住了方雲芩的大腿。

“幹媽救救我,三哥要害我!”

二十分鍾前方醫生在屋外的小亭子研磨剛采下來的新鮮草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她最喜歡磨藥,喜歡感受藥香隨著空氣流動而飄散。

有時,剛剛壓碎藥草,屋內就如焚椒點蘭;有時藥草直至被磨成細粉也隻有略微一絲清香。

中途她接到劉護士的電話,聲稱孟安安受了奇恥大辱,有精神失常的風險,因此期望她能來醫院一趟。

她聽到這話可著急了,幹女兒才認沒幾天,可別整沒了。

她快速收拾了幾樣能夠舒心養神的藥草,拉上人家親媽宋漁,快馬加鞭地往醫院跑。

“小魚,情況緊急,我們路上細說!”

在方雲芩不停地催促下,四五十分鍾的路程,硬是隻用了二十分鍾。

來到醫院,看見孟安安四肢健全方雲芩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死透……啊不是,還好有一口氣……不是……

還好孟安安隻能聽到幾位哥哥的心聲,不然再讓她聽到方雲芩的心裏話,她指不定當場發瘋。

“安安起來說話。”宋漁眉目染有怒氣。男兒膝下有黃金,她雖然是女子,也不能亂跪。

孟安安眼淚鼻涕混為一談,哭聲太大還會破音。

告狀是肯定的,但剛剛的恥辱是肯定不會提的。畢竟身在江湖,還得留幾分臉麵。

“三哥當老賴,欠了足足有兩米高的材料沒寫,讓我給他寫完。嗚嗚,您看我的手指都因為長期寫字寫變形了。”

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所以手約等於臉,約等於顏值。方雲芩怒從中來,這個臭小子怎麼能傷害小妹的容貌呢!

抬起手就要揪孟長卿的耳朵,“長卿,媽媽是這樣教你的嗎?你懂不懂什麼叫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媽您別急,先看看這個。”

說罷,孟長卿從安安手下抽出那本“作惡多端”的筆記本。

“都說字如其人,我看小妹寫的字實在不堪入目,所以隻想監督她好好練字。”

兩位媽翻開筆記本麵色一沉。

【我任由小魔女折騰,是早知道以她的尿性肯定會喊我媽過來。】

【怎麼樣開心嗎?這些字可都是你自己寫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