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已經審到最後,閻王一拍醒木,高聲道:“冷寶源,你害死孔家一家,居心險惡其罪當誅!本府判你先入刀山地獄受盡尖刀破膚之苦,再入油鍋地獄被熱油所炸,百年之後才可重新投胎入畜牲道!”
我聽得心花怒放,十分爽快,對三娘道:“這孫子一百年後都炸的熟透了,就算投胎畜牲道出來也就是個烤乳豬。”
三娘舔著嘴唇:“我倒希望他投胎出來是雞,我最愛吃炸雞了。”
我聽了這話,心中暗自決定等回去以後就帶三娘去吃肯O基,那是個高檔餐廳,最擅長做雞。
那符慶成聽到明知自己要去受罪,卻一點憂色都沒有,閻王道:“來人,把他拖下去受刑!”
兩個鬼差拿著鎖鏈去鎖符慶成,符慶成一甩手,將那鏈子甩到一旁,兩個鬼差見他反抗,馬上把他壓住,強行捆上。
閻王道:“冷寶源,你若再反抗拒捕,罪加一等。”
符慶成冷笑一聲道:“閻王爺,你叫誰呢?”
閻王顯然被他這種輕蔑的態度激怒了,道:“冷寶源,我叫的就是你!”
“你判的是冷寶源?”符慶成笑道,“可是我的本名是符慶成,閻王爺你要是不信,大可翻翻生死簿看看我的出生日期。”
這話一出,全部人都愣了。
他承認了自己是害死孔家一家人的凶手,卻不承認自己是冷寶源。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冷寶源。”符慶成說,“那個身份,是假的。”
閻王聽見他的話,眉毛一皺,問身旁判官:“此話當真?”
那長得凶神惡煞的判官一手拿勾魂筆,一手翻著生死簿,翻到最後,“恩?”了一聲,道:“據生死薄記載,那冷寶源已經在幾十年前死亡,現在投胎再世為人,名字叫王亮。”
閻王問:“那符慶成呢?”
判官答道:“符慶成的生辰死期確實和這人一致。”
聽到這裏,符慶成道:“怪不得我初見王亮就覺得他麵熟,莫名其妙就覺得對不起他,總想對他好,原來就是他啊!”
眾鬼聽得一臉困惑,貔貅道:“這事看來非同小可,地府麻煩了!”
三娘卻是扇著扇子,幸災樂禍的道:“有好戲看了。”
孔將軍見閻王和判官忽然沒了聲音,高聲說道:“就算他真名不是冷寶源,他害死我們一家老小卻是事實,這些罪行已經足夠他下十八層地獄受苦,這些與他的姓名又有什麼關係?”
符慶成聞言,自信滿滿的笑道:“沒有關係?這關係可大了!判官大人,生死薄上記載著的,我符慶成的生平是什麼樣的?”
判官說:“你一生貧苦,卻不曾害人。”
符慶成臉上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反問:“既然我不曾害人,又為何要罰我去地獄贖罪?”
孔將軍怒吼:“什麼沒害人?!你當我孔家老小站在這裏是假的嗎?”
符慶成慢悠悠的道:“孔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地府也是有規矩的。拿現代的話來說,地府也是個法製社會,說話辦事必須有法可依,什麼是地府的規則?什麼是地府的法?不就是那本生死薄嗎?現如今,連生死薄都定不了我的罪,閻王大人又能拿我怎樣?”他冷哼一聲道:“隨便定罪,老子也能鬧到天庭去討個明白!”
這符慶成生前不愧是財大氣粗的企業家,放出的威脅很有震懾力,那閻王從未被一個普通鬼這樣威脅過,氣得一雙眼睛睜的如銅鈴一般大。
孔家鬼被氣得胸口起伏個不停,那些腸子像是波浪一般浮動,吊死鬼輕聲問孔將軍的老婆:“媽,偶素不素個變心的壞女倫,偶怎麼現在越看寶源說話越想揍屎他呢……”
這話嚴重說出了我的心聲,看符慶成那拽的認不出娘的模樣,我真想上去給他兩個耳刮子,打到他抱著孔將軍的腿喊對不起。
有這念頭的顯然不止我一個,就連苟富貴都皺眉道:“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就在群情激憤之時,忽然有帶著笑意的嫵媚女聲響起:“符董對地府了解非淺,常人絕對不會了解到這種地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話是給你改命的高人告訴你的吧?
符慶成聞言,臉色大變,說:“你說什麼改命?”
“改命?”閻王問身旁判官,“之前不是有報告說改命,是誰說的?”
苟富貴連忙道:“領導,領導,這事是我報告的。”然後走上前,將這事情的起末說了個清楚。
等苟富貴說到孔家人命運也和現實不符的時候,閻王問道:“不是隻有一個冷寶源有問題嗎?怎麼突然搞出這麼多有問題的?”
那判官道:“這事原來從未發生過,所以大人有所不知,這人與人的命運息息相關,一個人命運改變就會影響到其他人。”
我說:“要是冷寶源沒有改命,孔家人就不會慘死,現在也不會鬧到地府,所以這件事顯然已經影響到了更多的人。”
閻王認真的聽我的話,表情變得非常嚴肅。
我說:“這種由一件小事引發起的大事,在我們人類的哲學裏叫做‘蛾子效應’。”
閻王和判官連連點頭,三娘戳我,低聲耳語道:“小馬哥,那叫‘蝴蝶效應’。”
我說:“差不多,蝴蝶就是大蛾子。”
閻王已經知道這事非同小可,臉色鐵青的問判官:“你說人的命運息息相關,那受影響的肯定不止孔家人,那些人的鬼魂下來難道沒有受審?這麼大的事為何之前沒有人報告?”
判官說:“大人你忘了,下麵全是按照生死薄原來寫的判的。所以最近上訪(政治敏感)的人極多,你說生死簿從來沒有錯過,那些人是刁民鬧事,全打了一頓維持原判了。”
閻王老臉一紅,道:“當然要按規章辦事,要不然還得了?”然後大手一揮,對符慶成道:“其他人我就不追究了,但這事你是罪魁禍首,難逃其責,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