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那紙條揚了揚我高傲而又犀利的下巴。
孟婆拿起紙條,念叨:“什麼東西……”看了一眼,臉『色』大變,連忙站起來,笑的和花兒一樣,“唉喲,原來是閻王爺的貴客,看我這老花眼,來人了也看不到。來來來,別幹站著啊,坐,坐!”
老花眼還能在圍脖上繡“愛老虎油”?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讓吊死鬼拿牌子。
孟婆又說:“你們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吊死鬼說:“偶能不能回去看看。”
孟婆說:“能,當然能,我去給你準備班車,隻要別忘了投胎,你想去陽界哪裏都行。”
我們上了孟婆叫來的公車。剛上車,聽見有人喊:“女的我請。”
一抬眼,看見一個腦袋反著長的司機衝我們笑。
竟然還是之前那個!
我說:“哥們兒你腦袋還沒正回來呢?”
那司機盯著坐在後座上的三娘說:“沒事,這樣看的清楚。”
這種好『色』之徒簡直就是我們男人的恥辱!看的我是無名火起,當時就擠到三娘旁邊坐下了!
三娘橫我一眼,卻沒生氣,對坐在另一邊的孔婷說:“不要擔心,你會投胎個好人家。”
吊死鬼歎了口氣,靠著車窗,望著車外悠悠的道:“這樣的景『射』讓偶想起很多事……”
我朝車窗外看了一眼,車正從陰間往陽界開,外麵黑忽忽一片,哪有什麼景『色』?
吊死鬼望著窗外又說:“偶在那小二樓已經呆了吼多年,後來聽說這房質的房東已經變成了一個姓馬的,可素那人來的不多,偶對他沒蝦米印象。偶們房裏雖然吼多鬼,可素從來都木有蝦米交集,直到馬力術來,我記得那天窗外麵的景『射』也素這麼漂釀。”
我又往窗外看了一眼,還是一『色』的黑。
吊死鬼又說:“後來又來了山娘和雲美還有雷滴嘎嘎,那麼熱鬧我真的素吼高興……”
三娘柔聲問:“你就想回憶這些,其他的呢?”
孔婷搖搖頭,說:“偶現在就記得你們,其他偶都不記得了。”
我說:“對,就應該這樣,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當個屁把它放了!”
三娘也笑盈盈的點頭:“忘了好,忘了好。”
說到這裏,忽然眼前一亮,車已經開到了村口的公共汽車站。
下了車,我們往小二樓走。外麵天已經大亮,雷滴嘎嘎正在門口地上蹲著,不知道在幹什麼,看見我們,特高興的撒腿跑過來。
苟富貴和我們說:“我們還有工作,先走了。你們慢慢忙,辛苦了。”然後一一握手告別。
雷滴嘎嘎呆在旁邊看著苟富貴和我們握手,等我們握完手,快速的抓住我的手,有樣學樣的說:“辛苦了,辛苦了。”
我看他手裏不知道抓了什麼黑忽忽的東西,蹭了我一手,我嚇了一跳,說:“你抓的不是粑粑吧?”
雷滴嘎嘎說:“我不抓那麼髒的東西,這是我捏的泥巴。”
我鬆了口氣,說:“怎麼這泥巴濕呼呼的。”
雷滴嘎嘎咧著嘴笑:“我在泥巴上麵『尿』了一泡『尿』!”
我那個氣啊,飛起一腳就去踹他屁股。雷滴嘎嘎嘿嘿嘿嘿的笑,借力跳到三娘和吊死鬼麵前,伸著手喊:“辛苦了,辛苦了!”
三娘拉著吊死鬼往後躲,微笑著說:“小馬哥是我們的代表,你和他握手就可以了。”
我剛把手上泥巴擦掉,聽到這話,無奈的看了三娘一眼。雷滴嘎嘎就又一把抓住我的手來回搖晃。
三娘她們正笑得樂不可支,忽然小二樓的門被推開,王亮從裏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