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那霧果然還沒有散,這五個人眼看要在這裏過夜了,我去給他們分配住處。

我在上麵書房打了個地鋪,兩個醫生和王亮就結了,雷迪嘎嘎興高采烈的拉著酒糟鼻說要一起睡,酒糟鼻一臉痛苦的問:“我能一個人睡麼?”

我說:“廢話,你樂意和雷迪嘎嘎一起睡我還不樂意呢,雷迪嘎嘎不得和我一屋麼?你和他一起睡我睡哪?”

卜潔指著三娘,奇怪的問:“你們不是夫妻麼,為什麼不在一起睡?”

我眼睛一轉,就笑了:“對,對,我們一起睡。”然後對三娘笑,“夫妻嘛,對吧?”

三娘嫵媚的看了我一眼,用扇子捂住嘴笑道:“對啊。”

雲美說:“我和孔婷一起睡,你們住我的屋子吧。”

“孔婷是誰?”方濤奇怪的問,“你這屋裏還有別人。”

孔婷就在你身邊你看不到,三娘說:“那姑娘怕生不願意見人,所以沒出來。”

安排就緒,我們各回各的屋準備睡覺,回屋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倒計時是一天一變,我們是從電腦手機上看到的,那如果關了電腦和手機會怎麼樣?

想到這裏,我轉頭跟他們說:“你們把手機都關上,看看還能不能看見那個倒計時。”

那幾個人都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看起來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聽不聽由他們,反正我自己把手機和電腦都關了,我拉著三娘進了三娘的屋。進屋後然後對著關閉的門感慨萬千,和女人睡覺,這是有生以來頭一遭,這就是時來運轉否極泰來老天開眼。

我一扭頭,見三娘朝我媚笑道:“時間不早了,上床睡覺吧。”

我笑了一聲說:“好。”然後連滾帶爬的上了床,然後充滿希望的一回頭,就見三娘打了個轉,化成一隻紅毛狐狸,輕盈的跳上床,用三娘特有的嫵媚聲音道:“這樣就不會擠了。”

我說:“擠一下我一點都不介意。”

三娘說:“我介意。”

我抱著狐狸,眼淚刷的就流下來了。

這一晚上我的內心充滿了憤恨和不甘心,怎麼都睡不著。等到了半夜,三娘在我耳邊輕語:“小馬哥,樓上好像有動靜。”

我坐起來細聽,一點聲音都沒有,又低頭看懷中的狐狸。

狐狸耳朵抖了抖,問我:“他們在說話,你想不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我說:“想知道也沒用,這怎麼偷聽?”

狐狸低著頭,用嘴在毛裏翻了翻,然後竟然把上次筆仙事件中的那個玉盤拿了出來。

這太神奇了,我剛才摸過她的毛,什麼都沒摸到,現在她竟然能從裏麵摸出個玉盤。這狐狸精和機器貓是親戚麼!

三娘用爪子在玉盤上揮了一下,玉盤又朦朦朧朧地浮現出畫麵。

是那兩個醫生,站在二樓的走廊,交頭接耳的說話。

做院長的許柳海神情嚴肅,低聲問道:“你覺得那天他偷聽到了多少?”

另一個醫生羊旭答道:“不知道……”

“我就知道問了你也沒用。”許柳海罵道,“窩囊廢!”

羊旭說:“我……我……”

“行了,不用說了,我覺得不會有這麼巧的事……”許柳海警告,“總之那件事你誰都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羊旭說:“我知道。”

許柳海拉開書房門,徑直走了進去,羊旭左右看看,也跟著走了進去。

他們剛走進去,雲美房間的門就開了,方濤探出頭來望了望,卜潔問:“是誰?”

方濤說:“隔壁的。”然後關上門。

玉盤畫麵一轉,又轉到雲美的房內。

卜潔坐在床上,滿臉愁容的問:“你真不認識那兩個人?”

“說了不認識。”方濤說,“真要認識我剛才還做什麼自我介紹。”

卜潔又說:“那他們為什麼要來醫院看我?”

方濤不耐煩的說:“我怎麼知道!”

卜潔問:“你說他們會不會故意來的,他們會不會是那個人的親戚……”

方濤罵道:“閉嘴!別在這裏說,隔牆有耳你知不知道!”

卜潔這才不說話了。

方濤說:“睡覺。”

這倒是奇怪了,看來這兩撥人都認得我了卻不說。

最後畫麵又轉到我的屋裏,雷迪嘎嘎睡的正香,鼾聲震天,兩手兩腳抱著酒糟鼻。酒糟鼻雙目無神的盯著遠方,嘴裏喃喃道:“娘的,要不是那個小模特約我到這裏過夜,老子才不來這鬼地方呢。”

狐狸說:“他們之前說來這裏的原因時都撒了謊,如今看來,每個人背後都隱藏著什麼。”

我說:“看他們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都是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狐狸點點頭,把玉盤又塞回去,我睜大了眼睛看著,那麼大一個玉盤,它悄無聲的就塞到毛裏了,一下子就不見了。

我把狐狸抱起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還是沒看到。

狐狸嬌嗔道:“幹什麼,睡覺了。”

我說:“打個商量,變回來成不?”

“討厭。”三娘用尾巴輕打了一下我的手,然後跳到床上,縮成一團。

哎呦,這種打情罵俏的感覺呦,跟談戀愛一樣,我樂滋滋的躺下了,深刻感覺到經此一睡,我和三娘的感情向前跨了一大步。

這晚上我睡得很香。

我第二天起來,見王亮兩個黑眼圈,顯然是一晚上沒睡好。

見到我的沉著冷靜,王亮非常欽佩。

要說怕我現在還真不怕,我現在和小二樓裏的住客的感情基本已經建立起來了,除了那個自閉的悶在房子裏的小鬼,其餘幾個跟我關係已經非常鐵了,見我有難肯定會義不容辭的跳出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