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心愛的人舀水洗澡這樣的事,果然是別有一番風味。
燭光搖曳,光影生姿。
給人一種回到古代,複歸原始的感覺。
一種淳樸的古風與畫意,自然而然就這麼升起。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秦風·蒹葭》這首古詩,怕就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寫出來的吧。
芳草青青,秋露在嫩綠的葉尖上掛成霜。
心上人在何處?就在流水的那一方。
逆著流水尋找源頭去找她,道路險阻又漫長。
順著流水去追尋她,她仿佛就在那流水的中央。
芳草萋萋,清晨的露水還在茂盛的叢中未幹。
心愛的人啊在何處?就在河岸的那一邊。
逆流而上一路見她,道路險阻難攀登。
順流而下去覓她,她仿佛卻在那水中灘。
芳草柔柔,早晨的露水還垂涎欲滴。
愛人你在何處?就在流水的那一頭。
逆著流水去求她,道路曲折難求。
順著流水去找她,她仿佛就在水中洲。
末世的夜晚,沒有什麼娛樂。
沒有夜市攤,也沒有燒烤攤。
沒有電影看,也沒法壓馬踏。
白天還說可以看清喪屍,殺喪屍。夜晚視線不佳,反而更有利於喪屍。
手機無電可玩,也沒人有心情玩。
信號沒有,無法再聯係家人、與親朋好友聊天。
末世的夜晚,回歸原始人的生活,隻有睡覺。
睡覺,可以帶走寂寞。
夢裏,什麼都有。
清晨,顏雪晴早早就醒來。
今天,她比楚超起得早,聽到了鳥叫聲。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顏雪晴看了眼旁邊睡得正香的楚超,輕輕下床,走到陽台。
或許是沒了汽車的嘈雜、沒有了人聲的吵鬧,安靜許多的環境下,鳥叫聲比末世前更多。
末世來臨,大家習慣性地打手機找警察、打電話給自己的親人。
然而,這樣的時候,信號總是占線、忙碌,很難打通。
等打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沒人接聽,讓人感到恐慌。
更讓人恐懼懊悔的,是因為電話鈴音引來喪屍,因為自己的電話讓親人暴露在喪屍麵前,被喪屍發現、被喪屍啃食。
顏雪晴就是這樣。
一開始打電話給父母,打不通。
後來打通了,電話沒人接聽。
她很恐慌,不敢想那最壞的結果。她父母愛她,有大事發生,一定會打電話給她。
如果是她先打通父母的電話,而父母的電話沒人接聽,那……
她隻希望,父母在逃跑中,遺失了電話。
“在想什麼?”身後傳來楚超的聲音。
“在想我爸我媽,不知他們怎麼樣了。”自從楚超答應與她一起尋找父母,她就不時會想起這件事。
楚超沒有安慰顏雪晴,他不想騙人。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他也不想說。
原身同樣打過電話給父母。總是占線,最後是無人接聽。原身已有最壞的猜測。對於顏雪晴的情況,楚超想應該都是如此。
“處理完這裏的事,我們就去找你爸你媽。”
顏雪晴沒有轉頭看楚超,隻是握住楚超的手,就這麼看清晨的陽光,灑在自己臉上、灑在這塊末日的土地上。
就這麼過了幾分鍾,顏雪晴才和楚超回屋。兩人洗漱過後,吃了早餐,開始收拾東西。
按計劃,顏雪晴背上背包,拿著長矛先出去樓梯等著。
楚超將顏雪晴臥室的門關好後,用椅子斜靠在門把手下,利用斜角抵住地麵,頂住門不被打開。
然後,楚超才從陽台爬下三十五層的陽台,從這個屋子走到樓梯處,把顏雪晴叫下來。
兩人順著樓梯來到一樓。楚超打開鎖,與顏雪晴走出去。他沒有再鎖上大樓的門,這樣樓內有人想出來,不至於出不來。
顏雪晴有了三倍常人標準水平的戰力,所缺的是經驗。正好,楚超帶她去第一食堂,一路教她怎麼走位,怎麼避免喪屍發現,怎麼選擇路線,怎麼提防不要陷入喪屍群被喪屍包圍。
途中,楚超沒有殺喪屍,而是讓顏雪晴殺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