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楚歌，改變了很多，身上少了戾氣，更懂得揣測他人心思，討人歡心，為師甚是高興。
人走了，隻剩她們兩個，塗靈失去魂魄般傻樂嗬起來，得意洋洋。
嵐星狐疑，伸手在塗靈眼前晃了晃，不至於吧，這麼不待見朋友？看不出來，果然是個傻子。
嵐星又想起她改文時專注認真的樣子，還是個有智商的傻子。
“走了。”
嵐星最終沒有去商城。
兩人去了一家餐館吃飯，店是塗靈選的，一家比較小眾，室內裝飾溫馨，相對安靜的館子。
選了個僻靜的角落，塗靈一坐下就忍不住翻開手中的書瀏覽，嵐星隨意瞟了一眼，她居然認識。
是本外國名著，她挺喜歡這個作家細水長流的小眾故事的。
“你要是喜歡，我家還有合集，改天拿給你。”嵐星邊說邊翻看餐單，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把菜單推給塗靈。
“你不早說。”塗靈合了書，放在一邊，好像發現新鮮大陸，“你家？我還沒去過家，一定有很多珍藏版吧。”
塗靈兩眼放光，已經迫不及待了。
嵐星垂眼示意，塗靈哦了一聲，乖乖看菜單。
她不是食物控，不把菜做炸了基本都能下口，隨便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嵐星點頭答應，忽然想起楚歌手中拿著的另一本書，隱隱約約記得封麵很眼熟，想了半天終於從眾多分類中篩選出有用信息。
對上號時，嵐星有些震驚，她曾在自己寫的書中提到過，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籍，嵐星不確定地問：“楚歌買的另一本書……”
塗靈喝水的動作一頓，急忙反應過來，情緒一激動，猛地嗆了一口水。
嵐星移到她身邊，幫她順背。
緩了一會，塗靈抓起嵐星的手指，鄭重其事，湊近距離，好像發現什麼驚天秘密，“我之前還納悶，楚歌背著我偷偷看什麼類型小說，前段時間還神神叨叨給我義憤填膺，慷慨激昂了好一陣子，說什麼正義公平，警察之類的，我以為他諜戰片看多了——你這麼一說……那本書好像就是你推薦的。”
這樣一想就通了，可是為什麼呢？她又不知道筆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作者是誰，沒必要藏著掖著。
之前的相看兩厭單方麵打破，嵐星重新審視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的確有頗多偏見。兩個沒有過多交集的人，理所當然把他劃分在天平的另一端，平衡很難了。
“楚歌是你的第三位讀者哎，丫丫。”一語驚人。
嵐星心情複雜，還是難以相信，沉沉地辯解：“巧合吧。”
“狡辯，承認吧你又多了個讀者——不行，我這就給她發信息確認。”
消息發過去沒幾分鍾，那邊大方承認了，打臉來得真快。
塗靈接著發。對方秒回兩口髒話，噴在屏幕上，嵐星隔著隔壁的屏幕都能感受到五味雜陳的不可置信和暴跳如雷。
電話打來，塗靈接聽。
“懷妮丫呢，讓她聽電話！”
“哦哦哦……”
塗靈看了一眼嵐星，哪邊都不能得罪，哪邊也得罪不起，顫顫巍巍捧著手機，像個燙手山芋。
“塗靈，你死哪去了！”塗靈都能想象出她破口大罵的樣子，還在替別人著想，這個點應該還在上課，她那大嗓門不會打擾到老師和同學嗎？
“給我。”嵐星嫌吵，拽過手機順道救某人一命。
嵐星表現得特別平靜，對麵問了一句，她說是。之後兩人聊了些什麼，塗靈沒大聽清，她一直呆滯在兩人和諧的交談中。
十分鍾左右，通話結束，嵐星放下手機，麵色如常，飯菜剛好上齊，她說：“菜齊了，吃飯吧。”
塗靈：“……！？”
“你們聊得什麼，說說唄。”塗靈蹭到她身邊，神秘兮兮地探求問。
嵐星打掉她攬過來的手臂，一指戳在肩頭，慢慢推開她，隨後傾身，也悄咪地回：“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