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活著。”
她說這話什麼意思?
謝綰綰有些不解,前幾次穿越也好重生也好,都有之前的記憶,這次的記憶簡直是少之又少,之前係統也會有各種提示,任務提醒,這次召喚係統都有次數限製,都怪她死的太早太快了!
係統限製一次比一次多,難度越來越大,她活下去的可能越來越小,這一次,可能就是最後一次了……
她必須活下去。
“庶二小姐,奴婢帶您回去。”
“好。”
一個黃衣婢女走上前來扶起謝靈靈,低著頭給謝靈靈披上水藍錦緞氅衣,伺候著穿了青綠竹痕的繡鞋,扶著謝靈靈的胳膊,一旁的丫頭領著路走了出去。
謝靈靈伸手摸了摸這婢子給披的外衣,便心裏有些數了,她一路一言不發,小心打量著這婢女的衣著。
點翠白珠對夾,翠黃飄帶,鵝黃對衫花痕衣裙,穿的都比她好了,這若是真是個隨便打發來伺候她的婢子,太陽都要打西邊出來了。
這恐怕又是她那位庶姐姐幹的了。
“這是去哪兒?”謝綰綰摁住身邊那婢女的胳膊,叫她停下,有些不屑看她,低頭弄著外衣的碎飾。
“庶二小姐,先帶您去西廂房的偏殿,前麵就是了,主殿還在修飾,過幾日聖旨就會下來,我們就能移去正殿了。”
謝綰綰抬頭看了看,笑著拍拍那婢子,開口:“你們下去吧,春喜跟我進去就可以了。”
“是。”
“哐當”一聲,偏殿的門被關上,昏暗的殿內,春喜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手心都有了些汗。
“春喜?”
“小姐!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春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謝綰綰背對著她,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
燭光照亮了謝綰綰的身影,她靜靜看著那燭火,火焰在眼眸中搖曳,飄忽不定,好像隨時都會熄滅,像激流竹葉上可憐的蟲繭,隨時都有滅頂之災,殺身之禍。
像曾經的她。
不能破繭成蝶,就隻能死路一條。
謝綰綰拽了拽袖子,端起了蠟燭,蠟油小小聚成一團,晶瑩剔透,很是飽滿。
“春喜啊,誰讓你來的?”
謝綰綰一步一步走到春喜麵前,看著跪著趴在地上顫抖著的春喜。
她一定哭了,是被嚇哭的。
但是,在這裏,哭沒有用的。
“沒……沒有人……”
“春喜,我喜歡乖的。”
“啊啊啊啊——”
蠟油一滴一滴落在春喜的脖子上,她被燙了起來,拚命向後挪著,雙夾落在了地上,發帶被掙脫了,淩亂不堪,可笑可笑。
眼睛裏是害怕,恐懼,手不停的扣脫著脖子上的蠟油。
“承受不起的,是遲早要掉的。”
謝綰綰踩在春喜掉下的雙夾和發帶上,清脆的聲音像無形的雙手,扼在春喜的咽喉,叫不出來,喊不出聲。
“我最後問一遍,誰讓你來的。”
謝綰綰笑著蹲在春喜麵前,燭光照亮她的臉旁,她的笑容,笑得淡,笑得輕,蠟油順著蠟台流到她的手上,她似是沒有感覺到,眼睛明亮又清澈,甚至還有些無辜。
“不說嗎?”謝綰綰用手指勾起春喜的幾縷頭發,一點一點接近燭火。
頭發絲在燭火的溫度下卷曲,想要逃離,卻根本逃不掉,像這裏的所有人。
一群欺軟怕硬得東西。
“是……是……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