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不可能在一起雙宿雙飛,她周嬤嬤即便死,也不會讓你個小賤人安生。可惜,自己終究功虧一簣,女兒,娘對不起你。
這枚玉佩是信物,依楚國帝後的意思,隻要宋雅致拿著信物回到楚國,就可以認祖歸宗,隻不過,他們沒想到周嬤嬤會膽大包天到準備李代桃僵。
所以,宋雅致當機立斷處決了周嬤嬤也算是歪打正著。
“這是?”茶樓上,楚臨風拿出這枚玉佩。
“周嬤嬤說是你的。”楚臨風語氣平淡。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宋雅致心裏卻是暗暗責怪自己大意了,居然忘記搜身了。
“這個玉佩放在周嬤嬤的玉鐲裏。”似是看出了宋雅致的疑慮,楚臨風不疾不徐娓娓道來。
“為什麼?”
“不為什麼,物歸原主而已。”
“你不好奇嘛?”
“好奇心都有,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楚臨風淺笑安然,就像看一個小孩子一樣。
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發毛,宋雅致用力灌下半盞茶。
“不願意。”這輩子,誰也不能讓她分享自己的隱秘。
“好。想吃什麼,點。”楚臨風縱容一笑。他絕對不會勉強寶珠,既然喜歡她,就要包容對方。
宋雅致翻來覆去看了看這塊精巧細致的玉佩,沒有發現不對勁,然後,她放進了香囊裏。
“你請客?”
“放心,你吃不窮我。”
“哼,本姑娘今兒就要狠狠的宰你一頓。”宋雅致美目流轉,似嗔似喜。
“榮幸之至。”無論宋雅致怎樣無理取鬧,楚臨風都是一副淡定如斯的模樣。
“你把我當小孩子?”
“你本來就是。”
猶記得初見那一幕,那一年,宋雅致才十四,剛從崆峒山回建康,他已經二十一,婚約在身,曾經,他很羞愧,感覺自己禽獸不如,居然對一個小姑娘起了覬覦之心。
“如今看來,當小孩子不好,因為,會被人掌控一切,就連仆人也可以隨意拿捏她,一不留神,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宋雅致撚起一塊梅花糕放進嘴裏,感慨萬千。
“不錯。”
“什麼不錯?元秀,她是誰?”一個女聲突兀的響起。
宋雅致凝目一看,是一個衣著考究的少婦,少婦抱著一個孩子,胖嘟嘟的,十分可愛。
“盧夫人?”楚臨風看著昔日的未婚妻蕭薇,有些意外,隨即,他餘光捕捉到了茶樓屏風後邊一個一閃而過的茶綠色身影。那個身影很熟悉,正是楚立夏。
“元秀,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
“她是誰和盧夫人無關,還有就是,盧夫人請慎言,請叫我郡王。”
蕭薇原本無所謂,但看著楚臨風對著一個婉麗絕倫的女孩子大獻殷勤的時候,仍然控製不住有些氣憤。
印象中,兩個人有婚約的時候,楚臨風對她永遠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後來,楚立夏更是告訴她,楚臨風想退婚,所以,她才一氣之下爬床。
這個固然有楚立夏挑撥離間,也有她自己的意難平。原來,他不是不解風情,而是因為對方不是她。
“是嗎?我記得咱們曾經是未婚夫妻。”
“你也說了是未婚,而且你如今的丈夫姓盧,相信盧夫人不是那麼健忘的話應該知道自己這個侯夫人是怎麼來的。”楚臨風又讓店小二上了一盤菊花酥。
這個適合秋天吃,去燥退火。
宋雅致全程一言不發,她淡淡的看著這個故意找茬的女人一張秀麗的臉從白到紅,又從紅到黑。當然,她也捕捉到了屏風後邊急促的呼吸聲,哈,有點意思。
蕭薇又羞又氣,抱著孩子就下樓去了,竟是看都不看楚立夏一眼,半盞茶功夫,楚立夏用絲巾包著頭,躲躲藏藏的下樓,結果北楚臨風兜頭一盞熱茶澆了一個正著
就在茶樓裏顧客以為楚立夏會大發雌威的時候,楚立夏卻像一個喪家之犬一樣飛快的逃了下去。動作快的讓人歎為觀止。
甫一下樓,蕭薇正等在馬車上。
“大嫂,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丟人現眼。”想到之前那一幕,蕭薇忍不住氣憤填膺。
“你自己也想出氣,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慫恿的,就像當初,你爬侯爺的床。”楚立夏用絲巾擦幹身上的茶水,望了望茶樓臨窗的座位,盡管什麼也看不見,但她卻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楚元秀,咱們沒完。”
“你準備怎麼做?”
“很快,你就知道了,影兒,去大長公主府報個信兒,就說府上很快就要喝喜酒了。”說完,楚立夏幸災樂禍的一笑,她以性命發誓,這個女人絕對進不了長公主府,不是她不好,是她太好了,劉姚根本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