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玥貴人求見。”
“讓她進來。”皇上皺著眉,看著跪在地上,眼珠通紅的餘答應,心裏很是煩躁。
眉莊一向穩重識大體,餘氏所言未免太過荒唐。
隻是擔心後宮之中的流言蜚語,他正準備叫沈眉莊過來說說,卻沒想到她先來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沈眉莊進門後先大大方方地給皇上行了一個禮,不等餘答應開口便先聲奪人道:“皇上恕罪,臣妾並非窺探帝蹤,隻是恰巧得了消息,有人汙蔑到臣妾身上,臣妾這才急匆匆地趕過來。”
“你行事一向穩妥,朕是知道的。”皇上則微微一笑道:“起來說話。”
“是。”
沈眉莊微笑著點點頭,轉頭看向餘答應道:“臣妾也不知餘答應為何汙蔑臣妾,還請餘答應解惑。”
“賤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餘答應恨得要死,出口便是一句“賤人”。
皇上緊皺起眉,眼中已經有了不耐煩。
翻來覆去的汙言穢語,實在不成體統。
若是說餘氏嗓子剛壞時他還有幾分憐惜,現在也已經被消磨的一幹二淨了。
“皇上麵前,怎能口出狂言,餘答應,你罵我可以,怎能汙了皇上的耳朵?”
沈眉莊微笑道:“你還是把事情始末好好說說,皇上也好為你做主啊。”
“你不用這麼假惺惺的,之前我不向你行禮,你便記恨在心了吧?現在我又重新得了皇上的寵愛,你著急了吧?不是你,還能有誰!”
餘答應恨的兩眼通紅,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完全沒帶一點腦子。
沈眉莊心中笑她蠢笨,麵上卻是一派溫柔,正欲說什麼,就聽見皇上淡淡道:“未向玥貴人行禮問安?”
“是。”沈眉莊知道皇上注重禮節,計上心來。
“臣妾冬日裏回宮之時正巧遇到餘答應去向皇後請安,不僅不下轎請安問禮,還要臣妾給她讓路。”沈眉莊蹲下身子行禮請罪,低頭慚愧道:“臣妾年輕莽撞,心中不忿,便好生勸誡了一番,隻是餘答應最後也沒下輦轎給臣妾問安。”
“你一向最是知禮,沒有什麼錯處,起來說話。”皇上看著處處恭謹端莊的沈眉莊,心中想起她的好來,便笑道。
“是。隻不過臣妾要為自己辯白一句,自從那日後,臣妾自覺勸不住餘答應,便從未與餘答應有過往來,不知餘答應的嗓子怎麼會與臣妾扯上關係。”
她主動說出來這件事,就是為了現在這段話打底。
兩人是有過衝突,但是還是要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告訴皇上自己看不上她。
既然看不上,那又怎麼會把她當回事,去害她呢?
沈眉莊是沈家嫡女,大家族出身的嫡女,有自己的傲氣,怎麼可能與一個蒔花宮女斤斤計較?
皇上聽她的話,一品,覺得好像也對,便道:“既然如此,蘇培盛,那便查查餘氏今天用了什麼東西吧。”
蘇培盛領旨出去了,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狽不已的餘氏,不耐煩道:“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快去收拾收拾。”
“皇上——”
餘答應還想掙紮,看到皇上眼中的冷色,害怕的抖了抖,趕緊爬起來出去了。
“來,過來。”
轉頭,便對沈眉莊溫和道:“咱們也好久沒好好說說話了,今天的事嚇著你了吧?”
“臣妾不敢。”
沈眉莊微微後退一步,低著頭道:“臣妾要是沒來,皇上說不定就直接給臣妾定罪了。”
“過來說話。”
皇上喜歡這種小性子,覺得可愛率真,起身將人拉進自己的懷裏笑道:“朕雖然不經常見你,但是朕知道你的性子,最是溫和端莊,又怎會去害人。”
“說不準臣妾長久不見皇上,就因此生妒了呢?”沈眉莊拿捏著尺寸,抬眸卻是滿眼的欽慕。
“十幾天未見,也算長久?”
皇上卻抓偏了重點,笑著問道。
呸,都快一個月了。
沈眉莊心中忿忿,麵上卻沒表露出來。
“自然是長久的。”沈眉莊順著他的話說著,低頭有些害羞道:“哪有人盼著自己的夫君不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