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剛剛與她說了什麼?”
眉莊剛在安陵容旁邊站定,安陵容便好奇問了。
她們三人與華貴妃不睦已久,尤其是假孕一事,安陵容心中早就暗自記恨上了華貴妃與廉貴人。
這兩人狼狽為奸,給她扣上了這麼大一頂帽子,要不是她們發現的早,自己恐怕是永遠沒有翻身之日了。
她背後沒有母家勢力,除了兩位姐姐,還有誰能給她申冤?
可是事發之後,皇上不遷怒兩位姐姐就已經算是很好,又怎會想著平複她的冤屈?
怕是會如了她們的意,永遠被皇上厭棄。
眉莊心中知道這種咬碎牙還得往肚裏咽的苦楚,自然也明白如今安陵容虎視眈眈盯著華貴妃的心思。
隻是她旁觀著陵容訓貓,總覺著有幾分不穩妥。
不過她倒也沒勸,左右不過是成了最好,不成也不會損失什麼,該清理的東西她都已經想法子清理掉了。就算出了事,旁人也別想查到永和宮頭上。
第一次實打實地準備害人,心裏還真是有些難安。
她這樣想,麵上卻噙了笑,與眾人一道賞花去了。
“敬妃姐姐喜得貴女,如今事情可都辦好了?”
念著敬妃前世今生總是照顧著自己,眉莊柔和了神情,開口問道。
皇上下了旨意,那便是不準備將溫儀還與廉貴人了。
因此一應事宜都準備著,從此以後,如若沒有意外,溫儀的額娘隻會是,也隻能是敬妃。
她與廉貴人的母女情分便是斷了。
“都已經好了,到底溫儀還小,雖然記著廉貴人,但印象不深。我這才覺著,這日子啊,有盼頭了。”
敬妃麵上帶了滿麵的笑容,輕輕拂過一朵開的嬌豔的芍藥,眼中滿是舒心。
妃位,孩子,她都有了,而且不出意外,此生也就止步於此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那妹妹就恭喜敬妃姐姐了。”安陵容輕聲慢語道:“姐姐要當心,廉貴人素來食蓮子,等她出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她這是在暗暗諷刺廉貴人,也是在提醒敬妃。
既是諷刺廉貴人從不主動,隻等著溫儀被華貴妃利用了個徹底,才借著蓮子去討要回溫儀。
又是提醒敬妃,此人心思縝密歹毒,還不知道會用何種手段把溫儀要回身邊。
眉莊則是想起了上一世的襄嬪。
其實她在潛邸得了年側福晉庇佑一直到宮中成功生下溫儀,本是可以在皇上登基時利用腹中尚未確定兒女的子嗣一搏,若是成了嬪位觸手可及,到時候再回頭報了年世蘭的恩情,沒人會覺著她背主。
隻可惜,她被華貴妃壓著連搏都不敢一搏,最終自然也就成了華妃手下的人了。
隻能說她此人,成也靠年世蘭,敗也是年世蘭。
眉莊並不擔心她,前世年世蘭倒台後,她跳出來揭發年世蘭宗宗罪狀,最後悄無聲息地病死在宮中,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誰的手筆。
雖然其中嬛兒推了她一把,可是要是她自己沒有這兩麵三刀的心思,誰也推不動她。
咱們這個皇上呀,可是最忌諱那些個不忠心的。
再加上他對年世蘭確實有情,若不是後來年世蘭自掘墳墓火燒碎玉軒,早晚會東山再起。
這一世嬛兒孩子即將平安誕生,自然不會閑得發慌去取歡宜來驗,陵容性子向來有些倔強,已然恨她入骨,自然也不會主動找她,沒有人會告訴她歡宜香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