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兩人情動,方定遠一時大膽,等於挑明了此事,雙方自然歡心無限,又都頗為憂慮,不知日後回到家中該如何向父母開口。方紫琳此刻依舊癱在方定遠懷裏,任他雙手亂摸,雙眼半睜半閉,嘴裏小聲道:“要說你去跟爸媽說,我是不敢。”
方定遠也覺得頭疼,但事關兩人幸福,不能不開口。他想了半響,一咬牙道:“怕什麼,回去我就跟爸媽講明白,大不了我挨罰,老爸老媽怎麼收拾我我都認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方紫琳聽他這樣說,一顆心像泡在了蜜糖裏,甜的發酥,不由把他抱得更緊了,嗔道:“哪有那麼嚴重!”。方定遠感受著胸前波濤軟軟綿綿的壓迫,不由得嗓子發幹,心裏暗叫:“我的乖乖!”正想進一步有所作為,冷不丁身後傳來一聲冷笑:“哼!不用花下死,這裏就可以!”
聽到有人說話,兩人趕緊分開,方定遠轉過身來,方紫琳貓腰躲在他身後,兩人一看,一起驚呼:“咦!原來是你這個孫子(流氓)!”
兩個身影映入方定遠眼中,其中稍矮點的一人正是鄧華,他身旁那位身穿黑色風衣的方定遠卻是不認識,不過瞧那穩穩當當的氣度,應該不是等閑之輩。
鄧華“呸”吐了一口痰,惡狠狠道:“嘿!誰是孫子,還不一定呢!姓方的,你現在給我跪下磕兩個響頭,還來得及!”
方定遠拍拍方紫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怕。想著自己二人剛剛相互定情,正是好好敘愛的時候,無端被人打擾,且還是鄧華這不長眼的狗日的,心裏不知有多惱火。聽到鄧華此語,不由得狂笑一聲:“鄧華,你夠陰,這幾個月小爺確實被你惡心到了,正想找你算算賬,你倒送上門了!今兒不給你留點疤,你不會記得我的厲害!”
鄧華笑了一聲:“想收拾我?嘿嘿,做夢吧你!今兒你能好好地走出這開州塔,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方定遠哈哈一笑:“狗一樣的東西,也敢說這樣的大話!我看你是越活越腦殘了!上次你帶了二十個人堵我,都被我打趴下了,這回就帶了一個人,也敢這麼囂張?”又對那黑衣男子說道:“兄弟,或許你有點本事,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多管閑事才好,免得身上掛彩,不大好看。”
這黑衣男子自然就是葉成國了,他聞言也不動怒,上前走了幾步,站在方定遠麵前,淡淡道:“你就是方定遠?在下葉成國,是阿華的舅舅。聽阿華講你身手不錯。不過你說他是狗一樣的東西,是不是還輪不到你來講。而在我眼裏看來,你更是螞蟻一樣的東西,我一根手指,就可以壓死你。”
看著方定遠臉上譏笑的表情,他冷笑一聲說:“你不信?我和你打個賭,我就站在這裏不動,隻用左手和你過招,你如果能逼退我哪怕半步,我撒手不再管你跟阿華之間的事,我還會叫他從此以後不再招惹你。怎樣?”
方定遠聽到這句話,如同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不由得他去相信。所謂武術高手,大都是拳腳了得,無非是反映速度和力道大小,一個熟悉武術的人反應速度越快,全身能夠發揮出的力量越大,那麼他的格鬥也就越厲害。往往這樣的人,一舉一動都會全身架子端正,關腕靈動,氣勢強大,氣血渾厚,這在內行眼裏,都是能夠看出來的。而方定遠自幼學武,也算是一個武學行家了,除了站相不錯,他愣是看不出來眼前這人有何高明之處。比如高手搏鬥,都會全身虛提,以柔帶剛,隨時能夠針對對方舉動聚集己身力量做出調整和反擊,才是上上之理。這就好比百米衝刺,起跑時大家都會彎腰抵足,做好準備,使自己能夠瞬間爆發出最大速度,倘若起跑前你不做這些準備動作,而是站著起跑,那起跑的速度絕對會比彎腰起跑之人的速度慢上許多,這和搏鬥也是一個道理,即虛能勝實,圓能勝方,不能全柔,不可久剛。
而眼前這人,直挺挺如同一根標杆,雙腳石挺挺踏圓了地麵,毫無圜轉之地,真真正正的站如鬆。但搏鬥要講究的卻是行如風,靈活如意,交手時能勝之才可以沉身退敵,不可禦之就要一沾即走了。像葉成國這般應對,假如對方施展雷霆一擊而未能接住的話,接下來麵對對方的攻擊就會吃大虧。
方定遠心裏思量,除非葉成國是長在這地麵上的,又或者他重達千百斤,否則自己全力一腳數百斤的力道,都能夠踢飛他了。但看他身高雖有一米八,也不過百來斤的樣子,如何能硬接自己一擊?
想到這裏,方定遠道:“好!我和你賭了!我把你擊倒,你可要信守諾言。”在方定遠心裏,自己已經是贏定了,所以也不問自己輸了又如何。
葉成國點點頭,道:“好!不過如果你輸了,那就要跪下,給阿華磕兩個響頭,說一聲我錯了!”
方定遠嗤笑一聲:“癡人說夢!等我輸了再說吧!”說罷揮手推開身後的方紫琳,又轉身問道:“你準備好了?”
葉成國也不說話,腳下不丁不八一站,左手背在身後,隻是勾勾右手,意思是你盡管放馬過來。
方定遠抖了抖雙臂,雙拳一握,劈裏啪啦一陣響。他深吸一口氣,沉腰坐馬,大喝一聲,一拳搗向葉成國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