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半夜,劉奕青聽到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瞅了眼窗外
一片漆黑
“奕青,開門!”
“來了!”
打開門鎖,畢竟是青少年,對隱私方麵還是很看重的。
推開門,看見劉爭強漲紅的臉龐。
父親的眼角還有黃濕的眼屎,也是剛剛起床,表情有些許慌亂,似乎有什麼大事。
“爸,怎麼了?”
“你媽半夜頭疼難受,打120還不接通,我開車去找張師傅,你去照顧你媽。”
張師傅是一位中醫,劉奕青印象很深,小時候得了奇怪的頭疼病,去醫院大夫開藥吃了不管用,托人找到張師傅,張師傅說了一堆自己聽不懂的話,開了幾味苦得至今印象深刻的藥方,不過神奇的是,吃完再也不疼了,後來父親還給人家送了一麵錦旗。
父親說完轉身就走,連睡衣都不換了,看來母親病得很嚴重……
來到母親房間
母親將頭埋在被子裏,雙手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媽,你怎麼樣了!”劉奕青見到這一幕瞬間變得如父親一樣。
母親楊雨晴猛地轉過頭。
劉奕青看到昔日溫柔開朗的母親,此刻麵目猙獰低盯著自己,好似一頭絕望的猛獸看見了獵物。
但看到是自己兒子後,楊雨晴收下了猙獰地神情,痛苦浮上臉龐。
“疼,我的頭好疼……”
母親痛苦地用雙手捂住頭,似乎想要緩解頭疼一般,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劉奕青慢慢從剛才一幕緩過神來,箭步到母親身旁。
雖然剛才一幕詭異又恐怖,但劉奕青很清楚,這不是母親的原本麵貌,是被這怪病所致。
劉奕青輕輕地抱住母親,昔日強大的母親此刻在自己的懷中如同一隻虛弱的貓咪。
不知是真的有效,還是兒子的擁抱起到了安慰作用,楊雨晴的表情變得緩和。
“兒子……”
“在呢。”
“媽媽好難受……”
“我陪著你。”
時間就這樣漸漸過去,劉奕青溫柔地抱著母親,楊雨晴依偎在劉奕青的懷中,誰也沒有說話。
“青青,你爸爸呢?”楊雨晴似乎緩了過來,用疲倦的聲音詢問著。
“他去找張師傅了。”
……
片刻沉默
楊雨晴像是每說一句話都要休息半天一樣,再次開口說道:“青青,呼——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好,好頭疼——”
見母親似乎舒服了點,劉奕青也開口問道:“怎樣地疼?”
“就好像……好像有人在我腦子裏說話,說的好像是……啊!”楊雨晴痛苦又艱難地思考著
痛苦的神情再次湧上楊雨晴的臉龐。
“我聽不懂,我聽不懂!一想那話我就頭疼,一想就啊——!”
楊雨晴被痛苦折磨得瘋癲,整個人化作一隻野獸,想要掙脫出劉奕青的懷抱。
劉奕青見此,不知所措,隻好用力將母親抱住。
楊雨晴見掙脫不開,便將手指使勁掐入劉奕青的胳膊,又麵目猙獰地咬住劉奕青的肩膀。
劉奕青雖感到肩膀膚肉的咬裂之痛,但卻遠不如見到母親痛苦萬分的心絞之痛。
二人如此僵持著
空!
屋內的燈光瞬間熄滅,漆黑一片,這讓楊雨晴的精神更加糟糕,劉奕青明顯感到母親的手掐得更用力了。
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做不了。
劉奕青向窗外看去,外麵也是漆黑一片,整個房間,整座城市,整片天空,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砰砰砰!
屋外傳來敲門聲
“爸出來了,媽你先等等,我去開門,馬上就沒事了”劉奕青安慰著母親,也安慰著自己。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在客廳內回響著
劉奕青摸著黑,摸到了門把手
推開門,看見一個身影,從體形來看,是自己的父親,但卻隻有一個身影。
“爸,張師……”
砰——
劉奕青被巨物撞擊了,那東西有點涼,但具體是什麼東西,他已經沒有能力去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