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楊淑芬都睡了，其實並沒有。
等她洗洗澡摸索著在老人身邊躺下時，楊淑芬開口說道：“你們年輕人就愛熬夜。”
“奶奶，你怎麼還沒睡？”
“在想你和頃遲的事情。”
遲晚漁沉默了一下，想起答應賀頃遲的事情，她在內心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有事情瞞著奶奶？”楊淑芬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好幾次都是對她欲言又止的。
遲晚漁點頭，“嗯。”
“說吧。”
遲晚漁往她那邊挪了挪。
“奶奶，其實，我和賀頃遲……已經結婚了。”
黑夜中，楊淑芬安靜了一下。
“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好隱瞞的？”
“我不想讓爸媽知道。”
楊淑芬：“小賀的家庭很好吧？”
她早就看出來了，是他們老遲家高攀了。
“嗯。”
楊淑芬問了她一個直擊心靈的問題，“你愛他嗎？”
“……”
許久沒等到她回答，楊淑芬歎口氣，“其實，我能看出來，你是喜歡他的。”
遲晚漁張張嘴，她喜歡賀頃遲？
“隻不過，那孩子愛你比你愛他的多。”
遲晚漁：“……”
奶奶想多了，她才不愛賀頃遲。
“孩子，過日子不像談戀愛，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磨合的。”
“沒有誰的婚姻一帆風順，不能一言不合就離婚。”
“記住，如果小賀沒有犯原則性上的錯誤，你們之間沒什麼大矛盾，奶奶希望你能和他永遠走下去。”
遲晚漁小聲道：“奶奶，你對他的要求太低了吧？”
“不是我對他的要求低，是我知道他會對你很好。”老人緩緩道。
“那你也太相信他了！”
楊淑芬輕笑，“那是我孫女婿，我肯定相信。”
遲晚漁無奈。
“奶奶說這些，不是讓你死心眼地吊在他這一棵樹上。夫妻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覺得幸福，就和頃遲過一輩子，如果覺得不幸福，他對你不好，那就不要堅持。”
“我知道奶奶。”
她能懂。
楊淑芬：“你弟弟的事情我也一直掛念著，到底怎麼樣了？”
遲晚漁眸色一暗，為了不讓老人擔心，她道：“我見過他兩次，都挺好的。”
“他到底在哪？”
“在國外，還沒回來。”
“噢。”老人深信不疑。
祖孫倆聊了一會兒，遲晚漁不想讓奶奶熬太晚，就主動結束話題開始睡覺。
*
賀頃遲送得禮物的確很貴重，遲晚漁第二天早上才想起來打開看看。
就那黃金禮盒，裏麵有六種適合老人佩戴的首飾。
不說別的，就那雕刻著花紋的大金鐲子至少二百多克。
其他的項鏈、耳環等等，加起來至少兩斤重。
還有那個玉飾手鐲，玉質晶瑩剔透，沒有任何雜質，這種品質沒有六七位數拿不到。
兩餅茶葉有很大的收藏價值，紫檀木梳禮盒也得六七位數。
她以為這就完了，誰知還有一個壓軸的。
傳家寶級別的金鑲玉戒指，中間那顆碩大的祖母綠寶石，或許可以換西九城一套房……
遲晚漁有些頭疼，奶奶過段時間就要回家了，她在農村裏肯定不會戴這麼好的東西。
但她也隻能讓老太太來決定，不過依她對奶奶的了解，奶奶肯定不會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果然，楊淑芬看見一桌子的禮物，眼睛都直了。
她這個不識貨的老婆子都能看得出來，眼前這些東西的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