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園在家焦急的等待,晚自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想著按昨晚的時間來算,應該是淩晨三點左右男孩才會出現,所以她得等五個小時。

媽媽感覺她今天不對勁 ,就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這麼焦慮?她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 ,隻是今天有點累,想早點洗漱完休息。媽媽看著她跑進臥室的匆匆背影,眉頭一皺,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像個猴子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爸爸在一旁和媽媽相視而笑。又接著看自己的事了。

顧園坐在床邊的書桌前,雙手撐著下巴,手肘就挨在胸前,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咚的,有一瞬間感覺感官被放大,周圍的一切都沉寂了 ,隻有咚咚咚的心跳聲縈繞耳邊。

不過她很快緩過神來,這樣坐著不是辦法,才十一點,如果幹等的話,很是煎熬。她轉過身往掛在椅子上的書包裏抽了兩本作業,攤在桌子上開始寫起來。誰知道根本寫不進去。一顆急躁的心就這麼鼓動著,打斷了一切本該進行的計劃。她在桌子與床上來回倒騰著,不僅心放不下,身體也靜不下,在房間裏走走停停,她都感覺自己有點像神經病了。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她一直在心裏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會兒要是真的見到他了,該怎麼辦啊?要怎麼開口?開口後又要說些什麼?

“你好,我叫顧園。”她模仿著一會兒見麵的情景,邊說邊伸手呈現握手的姿態。

這樣會不會顯得我有點好欺負?明明是他闖進我的臥室,我還禮貌個什麼勁?換個姿勢,雙手環在胸口。

“喂,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今天你必須解釋清楚。”這樣呢?這樣應該會好一點,畢竟我得保護自己的權益。

但是這樣的話顯得我不夠冷靜,有一種不夠智慧的表現。再換個別的。

“請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裏,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故意裝作臉上沒有表情的樣子,自顧自地念著。

這樣應該行,比較冷靜,顯得比較靠譜一些。她在心裏想。這樣想著,她心裏放鬆了一些。現在心裏熊熊燃燒的火焰,就是希望那個男生快點出現。這種感覺不止是一個奇妙能形容得了的。就像是初中時候看的那些言情小說不再隻是幻想了,好像是一種又一種的戀愛方式將走進現實。好像她生活著的現實世界將會發生一些翻天覆地的改變了。她的腦海裏閃過那些她看過的言情小說,閃過那些她看小說時想象出來的畫麵。藍天下的奔跑、背著書包一起走在回家路上的兩個背影、海邊礁石上風吹著的一對戀人、落日黃昏下泛著橙光的兩個看不清臉的暗影,又或者是校園樓梯間極致拉扯的眼神閃躲。所有想象得到的畫麵,都不分先後順序地跑進了她的腦瓜裏,胡亂的放映。有一時間那種幻想的不真實感仿佛要把她拉進另一個世界。

她隻是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高中生,現在的她思想還很單一,除了學習,玩耍之外。她並沒有真切地體會過其他東西。也從未受到什麼傷害。她並不知道愛情不是那麼容易,也從未想過接下來的路會這麼難走。

好像女孩子天生就對愛情有一種執念。她也不例外,以前也有喜歡過的人,但都沒有達到很深的程度,也從沒動過要和誰在一起的念頭。可不知為何,也許是這奇特的相遇方式,讓她有了一種被選中的錯覺,讓她有了愛情的衝動。這種情況下,她隻能想到愛情,因為這種相遇實在太過魔幻,她的大腦現在已經不能太冷靜地思考了。

她就這樣一會兒坐著等,一會兒躺著等,一會兒站著等,一會兒焦躁地玩下手機。

好像時間從未如此漫長,一分一秒她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不知經過多少的幻想與急切後,她終於等到了。

淩晨兩點五十分,現在的她心情更加激動了,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熬人的。她坐在書桌邊,擺好姿勢麵向床,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緊張,但是手指還是一直不斷地往腿上抓撓。

就在這種故作輕鬆的姿態下,床上亮起了一團白光,就是那天少年消失時的那種白光。白光不斷放大,到達最亮點後慢慢呈現出少年的輪廓,最後光漸漸暗淡,少年也實實在在地又一次出現了。

顧園盯著他,看著他的出現,緊張慢慢消退,變得平靜了一些。少年也看著她,這下又是四目相對,略顯尷尬。

沒想到兩人居然同時抬起手:“hi”,說完又同時迅速地放下。還是很尷尬,打招呼的方式也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