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園幾乎屏住呼吸，她意料到自己此時隔李濰太近了，要是她正常呼吸的話，李濰的頭一定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她直起身子。
“要不你坐下來吧。”
她伸手去拉麵前的椅子，兩個人同時退開讓椅子從桌子下出來。
“好。”他後知後覺地說，剛才真的是在認真看題，太專注了。
李濰坐下，顧園說自己去外麵再找個椅子，顧園去客廳裏搬了個滑輪椅過來，在李濰身邊坐下了。
一切看起來都是理所應當的，隻有顧園知道，把椅子安在他身旁那刻，那種像同桌一樣的近距離接觸，讓顧園覺得空氣都變得燥熱幾分，臉頰也變得有點燙。
她在心裏祈禱 ，臉可千萬別變紅，千萬別啊！
兩個人就挨著坐在一起，氣氛不由自主升溫，單純的害羞，兩個人耳朵都開始紅了。
李濰偏過頭看題，顧園僵硬的也朝著作業本看，坐下顧園也比李濰矮一個頭，她的頭頂剛好到李濰的肩頭，李濰感覺她小小的一個，坐在自己身邊，跟個小狗似的。
真可愛啊，李濰的心不由自主又被顧園俘獲一點點了。
顧園的頭發散著，她不知道，李濰的視角就是一顆毛茸茸的頭時不時動著。
李濰偏過頭對著她，她被這突然的舉動弄得呆住，好好看著李濰。
李濰接著拿起作業本，對著她開始講題。對上她看著自己的視線，趕緊移開看作業本。
“你看這裏，題目說…，你看你的，這一步都還沒證明出來 ，你的下一步……怎麼來的呢？”
“哦，嗯…嗯，嗯嗯。”
尷尬的氣氛中講起了題，兩個人都是一半迷糊一半清醒的狀態。
陸陸續續地，講完了全部的題，李濰問顧園聽懂了嗎，哪敢聽不懂，顧園隻是點頭，其實是在一種似懂非懂的狀態。
“嗯…懂了就好。”
李濰的聲音比平常的放的緩，不知道是不是顧園的錯覺，她覺得現在兩個人都像有點醉了一樣，她看見李濰的臉有點微紅，說話也沒有平常那麼冷淡。
講完題要幹嘛，顧園把本子收起來，她想到自己不需要李濰的本子了，她提議一會兒李濰穿回去的時候拿著本子一起回去。
李濰拒絕了，他說要是自己拿回去的話，白天的自己又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那不得讓他覺得見鬼了，不得讓他疑惑個兩三年。
疑惑個兩三年？顧園這神經病一樣的笑點，聽到李濰這樣說的時候在心裏不住地笑。
那好吧，那就明天再還給他吧。
“你熱嗎？”李濰結束作業本的話題，開始問她熱不熱。
“嗯…還行。”顧園回答。
“不熱嗎？可是你的臉都紅了，不是熱紅的嗎？”李濰像是故意這麼說的一樣。
顧園抬手摸自己的臉，沒開玩笑，真的燙燙的，尷尬死了。
“哈哈，還真熱呢，剛剛看作業都沒這麼大感受，現在是感覺真熱啊，”顧園尬笑，想到什麼說什麼，“你的臉也被熱紅了呢，哈哈哈…”
“嗯。”李濰應了，看著她尷尬的解釋，簡簡單單的嗯了聲。
“不然我們出去走走吧。”李濰看著她，突然提議。
出去走走？顧園聽著這話，突然像被打開某個開關似的，對啊，以前怎麼沒想過，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啊，出去走走也是其中一種。
出去走走，在這種淩晨的時候嗎？在這種靜止的時間嗎？在這種幽靜並讓人覺得後背發涼的半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