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場離詩會處是有些距離的,二人是騎馬而去的。
這次言妤依舊沒有露麵,站在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等著容雋打聽回來消息。
這獵場實在太大,言妤沒辦法像在詩會那樣用精神力去排查每個人,要是排查完整個獵場,依照言妤現在的靈力,怕是要虛脫了。所以隻能讓容雋先去看看。
等了好一會兒,言妤才看到容雋向她走來,少年一身黑色的勁裝,頭發利落地束起,看起來矜貴又張揚,身形修長如竹,眉眼精致又鋒利,桃花眼中帶著熱烈的溫度。
眼看他走近,言妤當下立即詢問,“榮慎白在這兒嗎?”
容雋如實告知著他打聽來的消息,“我聽侍官說,他今日來了。隻不過不見他人影,應當是已經進場了。”
言妤看向不遠處的那邊無際的森林,嘴裏嘀咕著,“沒想到見他一麵還挺難。”
少女出塵的容顏上露出笑容,又帶著一如既往的散漫:“不過,既然確定了他在這兒,他總是要回來的,我們就在這兒等他。”
她慣用她的懶人思維來思考,決定就在這兒蹲著。
這人去打獵,總得回來的吧!
“這打獵,我也是得參加的。沒辦法陪你一起了。”容雋語氣裏帶著絲絲愧疚。
言妤揚唇一笑,眸子清澈靈動,“那你去好好打獵,我自己在這兒就成。”
容雋看著她的笑意,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竟有些衝動地想把她擁入懷裏,偏執地隻想一人獨賞。
前些日子,金家與她鬧事,他從別人口中得知事情原委時,不可遏製的憤怒侵占了他的腦中,一種想要金家毀家滅族的衝動反複衝擊著他,金濤,他怎麼敢的?!他怎麼敢!妄圖去染指他心尖尖上的人。他想觸碰卻不敢觸碰的人,卻被他褻瀆,他頭一次想違背世俗規製,去殺了這人。
他知道她與常人不同,知道她很強大,卻還是會擔心她是否會害怕傷心,即使這隻是他的胡亂猜想。
言妤看著他眼裏突然湧現出的情緒,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怎麼了?”
容雋從自己的情緒中回過神,看著少女瓷白無瑕的臉龐,溫和笑道,“沒什麼,我帶你去榮大人的帳篷那邊,你別靠太近,以免被發現。”
“好。”言妤和順地答應。
容雋安頓好言妤,才放心離去。臨走前,言妤扯下自己的香囊,遞給了容雋,“你先好好拿著,回來再給我。”
容雋接過言妤手中的香囊,好聞的淡淡的木質香味,一時有些驚訝。
言妤囑咐:“拿好了,它很重要,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你自己也小心些。”
容雋眼含笑意,有些欣喜,怔怔地點頭,“好。”
言妤看著容雋遠去的背影,覺得恐怕會有什麼變化,但自己又說不清楚。
言妤悠閑坐在容雋安排的帳篷裏,吃著下人送來的佳肴,觀察著幾百米外的榮慎白的營帳。
因為秋獵還要持續一些天,所以營帳內不光設有一些座位,還放有一張軟榻,言妤吃完後,就悠閑地躺在了軟榻上,眯著眼睛,半夢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