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好在輪回隻是將我們的記憶帶到了前一天,精神狀況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我們和之一樣將電話號碼留給了警察廳,在等待期間,我反複調試著卡羅特的那把獵槍。
“你這玩意是從哪裏搞來的?”
我饒有興致地向卡羅特問道,這把槍無論從結構還是擊發方式上都與部隊裝備的製式步槍有著很大的區別,槍膛內僅能容納一發大口徑子彈,退彈方式並不是常規的栓動,而是杠杆式的,將槍機下方的環狀金屬把手下壓就可以退出彈殼。
“這是父親的遺物,共濟會的家夥在殺完人之後放火燒了莊園,災難結束之後,除了那根手杖以外就隻剩下這把槍了。”
卡羅特依舊在把玩著她那根黑色的煙鬥,用兩根手指夾著它轉圈圈。
“你的那份能力也是在這個時候覺醒的嗎?”
“該怎麼說呢,其實就是個巧合,當時我正在滿地的殘骸裏麵尋找父親的蹤跡,在路過一處灌木叢的時候,手掌被倒刺劃破了,飛濺的血液正好滴在了一具燒焦的屍體上,在那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
“是嗎……”
裝彈,上膛,瞄準,動作一氣嗬成,加起來不過兩秒 雖然隻是第一次使用這種武器,但它卻給我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天漸漸亮了起來,娜塔莉婭在六點五十三分的時候敲響了房門。
“先生,有你的電話。”
警員在電話中告知我們已經抓到了亞當,讓我們趕緊到警局來一趟,清晨的路上沒有馬車,所以隻能用自己的雙腿趕路。
“過去之後一定要把那家夥的所有體態特征都記下來,知道了嗎!”
“OK!”
十五分鍾後,我們又一次氣喘籲籲地趕到了警察廳的門口,值班警員看到我們之後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進去。
“女的?”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警員,的確是一名女性,而且之前從未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過,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裏麵,有什麼東西被改變了。
“怎麼了,先生。”
“啊…沒什麼。”
女警員將我們帶到了之前關押安德斯的房間裏,那裏坐著一個矮小的男性,他的整張臉都隱藏在兜帽之下,此刻正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喂!別睡了!”
警員用棍子敲了幾下桌子,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卡羅特盯著麵前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拉了拉我的胳膊。
“尤裏烏斯,現在幾點了…”
“七點四十五分,怎麼了?”
“……”
她沉思了一會之後,坐在了椅子上。
“聽見了嗎?我在和你說話!”
女警忍無可忍,她走上前去,一把扯下對方的兜帽,將他的麵容暴露在燈光之下。
“什…!”
又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麵孔,雖然身形和亞當相似,但臉上的傷疤和胡子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普通的棕褐色,此刻正透露著恐懼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