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卡羅特眼睛四周濃濃的黑眼圈來看,這段時間裏她一直在照顧著我。
“在傷徹底養好之前,我們就暫且留在這裏吧,政府會為我們提供夥食費和住宿費,這點你不用擔心。”
“這幾天來辛苦你了。”
“別想太多,我照顧你是因為之後的探案我還用得上你…”
看著卡羅特微微泛紅的臉頰,我不由得歎了口氣,真是口是心非的家夥。
“話說回來,你現在不去休息一下嗎,反正我也已經醒了,有什麼問題叫工作人員來就行。”
“不用你說我也要去……哈。”
卡羅特的後半段話被一個長長的哈欠打斷了,她揉了揉眼睛,徑直走向了病房門口。
“哦對了,一會神父會過來看你,順便把你的那個徽章送過來,別睡著了。”
“知道了。”
品嚐完醫院裏那不怎麼美味的夥食之後,我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在被單上,上一次像這樣一個人獨享午後的安靜時光還是在不列顛尼亞的時候。
“馬修先生?”
病房的大門被敲響了。
“進來吧。”
神父推開房門,他的手裏抱著一個小盒子。
“傷口恢複的怎麼樣了?”
他拖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身邊。
“多謝關心,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是嗎,真是太好了。”
一邊說著,神父打開了盒子,將維多利亞十字勳章還給了我。
“這個還給你,教會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對它進行了祈福,現在帶上它就可以免疫一般的黑魔法詛咒了。”
“還有這種東西的嗎?”
“古書上有記載過,不過現在很少有人還會使用了。”
看著手裏的徽章,我突然想到了那個一直從各種各樣的人口中說出的名字。
“神父先生。”
“嗯?怎麼了?”
“您知不知道普洛維頓斯這個名字?”
神父低頭思考了一會。
“凱爾特神話和古巴比倫的吉爾伽美什史詩裏麵都有提到過這個名字,現代也有一些組織使用這個名字作為它們的教義。”
“比如說?”
“最著名的應該就是共濟會和光明會了吧,我對這種新興教派的了解比較少,不過很多政治家和名門望族都是這兩個組織的會員。”
“共濟會和光明會不是一個組織嗎?”
“理論上來說二者都是普洛維頓斯之眼的信徒,共濟會更像是行動機構,而光明會則是決策機構,據說共濟會名下有一個名為三百人委員會的直轄組織,它們的性質就和國王的禁衛軍一樣,直接聽命於會長。”
聽著神父的描述,我不由得開始擔憂起未來,原本我以為共濟會隻不過是一個不成體係的邪教組織,現在看來,它的規模都可以頂得上一個小國的政府機構了。
而且,我不止一次被人用普洛維頓斯這個名字稱呼了,從最開始奪人心魄的偽裝者到一直騷擾我們的瘸子,再到之前那個渾身長著鱗片的家夥,他們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問題一個接一個,把我的腦子都攪亂了,送別了神父之後,我還是打算繼續好好睡一覺,年紀輕輕就浪費腦細胞實在是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