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下雙臂,就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坐在地上。
“那個……”
一名住戶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啊,都散了吧。”
聽到卡羅特的話之後,所有人都湧向樓梯口,我將彈殼撒在地上,往槍膛內裝滿子彈之後,跟著卡羅特一起離開了房間。
之前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打開的大門現在隻要輕輕一擰門把手就被推開了,然而,出現在門外的並不是成群的警員,而是一片正常的街道。
男警員迅速與警局取得了聯係,不一會,兩輛警車載著四五名當地的探員來到了旅店門口,所有在旅店內失去親人的住戶都被帶去了警局,當然,旅店的店長也一樣。
不過,警員們似乎在時間的交接上出了點問題。
“你說什麼?!”
男警員的聲音隔著大老遠飄到了我的耳朵裏。
“別吵吵了,帕拉西米爾,我又沒騙你,自己看看表。”
我抬手看了看腕表,現在下午兩點多一點,時間應該不太可能會出錯。
“嗯?”
卡羅特突然發出了疑惑的低吟聲,她抬起頭來,看向了掛在天上的太陽。
“你不覺得這太陽的位置有點低了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原本應該距離最高點不遠的太陽此刻已經快要隱沒在建築物之下了,儼然一副黃昏將至的景象。
“請問?”
我叫住了一個正在低頭趕路的行人。
“怎麼了。”
“今天幾月幾號?”
行人打開包,從裏麵掏出一張報紙。
“嗯……二月四日,怎麼了?”
這是我們剛到達慕尼黑時的日期,也就是說,在我們被困在旅店裏的時候,外麵的時間是靜止的。
“抱歉,打擾你了。”
那個黃頭發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隻有亞曆山大的電話能夠從外界打進來,種種謎團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看來又得給他打個電話了。
在路邊隨便找了個公共電話亭之後,卡羅特將一枚硬幣丟進了投幣口,而我則站在電話亭門口給她把風。
“不,不可能是教會,他們手下的人不會做出殺害無辜者的舉動。”
在得知了我們目前的處境之後,亞曆山大給出了他的見解。
“那共濟會呢?”
“他們現在正忙著和教會抗爭,應該沒時間來對付你們。”
排除了這兩個選項之後,剩下的可能性也就隻有凱芙蘭家族一個了,我們對他們知之甚少,也不知道這群和我們一樣從遙遠的不列顛尼亞來到德國的人之中有沒有能力者。
“遺指被凱芙蘭家族奪走的威脅是最小的,畢竟它們的目的不過是給家主治病。”
“不過我個人認為,共濟會和教會都不可能輕易地把他們放出德國,你們現在隻需要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等敵對勢力之間產生摩擦之後乘虛而入就行。”
“話說回來,你當時是怎麼給我們打來電話的?”
這是我拜托卡羅特問他的問題。
“這個還請允許我保密,你隻要知道一點就行,情報商人的關係網比你想象的要緊密很多。”
卡羅特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我朝她比了個跳過的手勢。
“那好吧,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們。”
“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