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想請你殺個人。”
傭兵瞥了老人一眼,後者遞給他一個厚厚的信封,裏麵全都是鈔票。
“老樣子,還是毒殺,這次的任務風險很大,所以定金會多一點。”
“哦……說說看吧,對方是誰。”
混雜著水果香氣的橡膠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見此情形,老者迅速地開口了。
“貢薩洛·席爾瓦。”
聲音不大,但字字都擲地有聲。
“你認真的?”
老者沒有說話,這代表了默認,隨後他又掏出了一個小信封,撕開之後把裏麵的東西交給了傭兵。
“凱夫蘭先生已經因為癌症去世了,現在家族由他的夫人掌控,臨死前他沒有留下直係親屬,所以,你懂的。”
“是嗎……”
最後一任雇主已經離世,限製傭兵的最後一道枷鎖也已經被打開,從這一刻開始,他完全自由了。
“你可以選擇繼續執行條約,但現在違約不會受到懲罰。”
“我還能回歸正常生活嗎……”
傭兵的聲音高過了老者,片刻之後又低了下去。
“五百年了,我殺了五百年人了,你真的覺得,自由之後我會成為一個普通老百姓,每天隻考慮柴米油鹽這種瑣事?”
老者歎了口氣,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那答案就很明確了吧。”
傭兵接過信封。
“當然了。”
視角轉換,席爾瓦宅邸的傭人們正在匆忙地準備著早餐,他們的會客廳裏多了個憑空出現的客人,但奇怪的是,新主人似乎對此一點也不害怕。
“房屋布局沒怎麼變過呢,貢薩洛,臉也一樣……”
“真虧的你能記得我啊,這次又出去浪了多久?”
席爾瓦笑著把桌上的紅酒整瓶丟給了麵前披著破爛披風的男人,對方用手在空中劃了一下,抽出了一個塑料杯子。
“誰知道呢,也許有一個世紀了,也許就十幾分鍾。”
深紅色的酒液灌滿了杯子,男人將其一飲而盡,然後從剛才自己創造出來的空間裏重新拿了一杯出來,倒灌進紅酒瓶裏。
“抱歉,我不能把來自這個世界的東西帶走,味道還是不錯的。”
“了解了,這次來又是有什麼新情況嗎?”
聽聞此言,男人把身體稍微往前靠了靠。
“今天上午的時候,你會被一個很能打的殺手襲擊,不要慌張,想辦法讓自己活著逃到這裏就行。”
席爾瓦麵前憑空出現了一張紙,上麵是她家門口簡易地形圖。
“欸……那維塔呐呢,需要通知她嗎?”
“不,讓她自由行動吧。”
男人翹起二郎腿,腳上的泥漿把昂貴的地毯弄的一塊棕一塊紅,但席爾瓦似乎根本不在意。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一隻蟬落到了男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後便順著窗縫鑽了出去,明明現在還是冬天。
“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