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晚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搶過紙巾擦擦臉，像隻舔毛的貓咪。
“心情不好，不可以嗎？”她氣呼呼的。
“可以，當然可以，”蘇尋山坐到她身旁，“不過我有一個放鬆心情的好地方，你要不要一起來啊？”
“什麼地方？”仇晚棠還真的有點好奇。
蘇尋山兜兜轉轉來到了臨近郊區的地方，把車停在巷子口，和仇晚棠說了聲“下車”。
仇晚棠看著周圍破破爛爛的建築物，微微皺眉。
“這就是你說的放鬆心情的好地方？”她跺跺腳，打量著周遭環境。
“對啊！”蘇尋山很肯定地點頭，“跟我來吧。在放鬆這方麵我不會讓你失望。”
仇晚棠跟著他往巷子裏走，忍不住腹誹道：“該不會是想把我賣掉吧？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要是遭遇什麼不測可怎麼辦啊。”
兩人走到巷子盡頭，卻沒有看到哪怕一扇門。仇晚棠不知道進去哪裏。蘇尋山卻把她攔在身後，在牆上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
牆上出現一道裂縫，原來這裏隱藏著一扇門。仇晚棠不禁嘖嘖稱奇。
裏麵的人把門打開，一個紅發女人探出頭來。見來人是蘇尋山，她沒說什麼，將兩人讓了進去。
裏麵很黑，地方狹小。幾個大漢擠在一起，幾乎沒有仇晚棠落腳的地方。
蘇尋山做個了登記，又拿筆指指仇晚棠。“小妹妹第一次來，就以我的身份進去就行了。”
有人遞給仇晚棠一個白色的麵具，她順從地戴上了。蘇尋山是這裏的老熟人，他不帶麵具，領著仇晚棠往裏走。
“看著吧，這裏可是別有洞天呢。”蘇尋山說。
紅頭發女人跟著他們，笑道：“康老大的地盤，那自然是好地方。”
“康老大？”仇晚棠默默記下了這個名號。
幾個人往裏走了一段，接著下台階，來到一個陰濕的地下室。天花板有水嘀嗒下來，牆角長滿青苔。仇晚棠越走越心虛。七拐八拐之後，他們又進了一扇門。
門裏是另一副景象。
場地中央布置著幾個八角籠，旁邊圍著一群看熱鬧的觀眾。他們既是觀眾，也是接下來要上場的選手。
再往外一圈，北邊的地方有十幾個大籠子疊在一起，籠子裏麵關著一群凶猛野獸，它們憤怒地吼叫著，和八角籠裏的嘶吼聲相呼應。
南邊安靜一些，那裏坐著這個地下角鬥場的貴族，有不少人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決鬥台上的表演。他們曾經也是八角籠裏的一員，隻不過現在已經成為勝利者。
蘇尋山等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八角籠裏。
“害怕嗎？”他看向仇晚棠。
麵具底下，仇晚棠笑了。怕倒是不怕，隻是她沒想到京都還有這樣的地方。
地下角鬥場，暴露的是人們的欲望。嗜血的欲望，殺戮的欲望，毀滅的欲望。
仇晚棠不怕這些，她經常直麵人們的欲望。
蘇尋山領著她徑直去了南邊，在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蘇兄來了。”一個臉上有條疤的光頭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