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九龍山之主……”
林星河代入九龍山之主的角色,暗暗分析:“我從揚州抓來十萬人,又釋放血霧讓他們變異……簡直就像是一場實驗!”
也許這就是實驗。
這整個九龍山秘境,就是大號實驗室。
想到此處,林星河心頭一跳。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種掌控一切、視眾生為螻蟻的存在,讓他產生了一股來自四麵八方的窒息感!
“……以我現在的境界,沒必要思考這些。”
林星河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個乞丐沒必要煩惱皇帝該怎麼治國,他現在隻是個凡人宗師,太過執著於仙妖之事,隻會讓自己陷入虛無。
他不學佛,不想追求這種境界。
定了定神,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基於“九龍山秘境本質上是九龍山之主的實驗室”這個猜測,林星河繼續分析。
既然是實驗室,那這裏做的是什麼實驗?
“我在九龍山這幾日裏,除了三眼金杖裏的黃昏之眼外,也沒看到別的靈氣之物,如此看來,在九龍山裏找到靈氣之物的概率,並不比外界高多少。”
林星河一邊思索,一邊用觀測視角看向刻文。
他注意到刻文上的一個關鍵詞——血霧。
血霧出現後,被抓到九龍山的生靈才開始產生變化,這些變化皆是可遺傳的,因此才能造就出如今的九龍山九族。
“對了,這九龍山裏最多的不是靈氣之物,而是人,是九族人!”
在九龍山這秘境裏,真正寶貴的並非靈氣之物,也不是武功秘籍,而是生活在九龍山裏的人。
或者說,這些人身上的血脈!
林星河再看向刻文,又想:“這上麵對眼睛的變化描述隻有‘眼發紅’,沒有變成金色的描述,是否意味著在寫下這篇刻文時,金眼還沒出現嗎?”
再說那根三眼金杖。
其中隻有黃昏之眼裏有靈氣,而白晝之眼、黑夜之眼裏都沒有靈氣,仿佛那兩個眼睛是多年後補上去的。
“也許在天門紀元時期隻有紅眼,後來到了非天門紀元,才逐漸產生了金眼、棕眼,或者是混血而成的。”
正在林星河思索間,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無需回頭,他也知道是誰來了。
進入密道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另一個是林瓊。
林瓊見林星河在此,心裏咯噔了一下,因為她知道這裏的瓷片必然已經是落入林星河手裏。
她要當族長,就必須得到所有瓷片,一個都不能少。
“要怎樣才能把瓷片給我?”
林瓊既沒有套近乎,也沒有故作弱態,而是一種交易的清冷語氣。
林星河聞言,轉過身來,在觀測視角之下,發現林瓊脖子上掛著的荷包裏,已經有了三個瓷片。
效率真高!
或者說,林星河在牆前思索得太久了。
不過沒關係,他雖然隻有一塊瓷片,但仍舊可以決定族長之位。
林星河望著林瓊,問道:“你想當族長的理由是什麼?”
“……”
林瓊想去尋找爺爺,可這話不能明著說,因為她爺爺在眼族人看來就是罪人,讓眼族在九龍山的排名從第三落至第七。
因此她沒法做出回答。
林星河等了三個呼吸,見她不肯開口,就搖頭道:“你沒有資格了。”
林瓊聞言一愣,沒想到隻是片刻的沉默就讓她失去了資格。
林星河準備離開,因為這裏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
林瓊見他要走,心念電轉,連忙道:“我是想為我爺爺贖罪。”
林星河腳步一頓,搖頭輕笑道:“你說謊。”
“我不是!”林瓊說罷,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
林星河道:“肌肉緊繃,心跳加速,這是說謊的特征,你還覺得口幹舌燥吧,看來你想當族長是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
林瓊本就壓力不小,此刻撒個謊都被當麵揭穿,頓時心亂如麻,從小到大的委屈都湧上心頭,紅著眼眶喊道:“我隻是想去找回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