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一切都很不對勁。
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就好像有人刻意引導我們去查這些符號一般。
虛無收到的骨頭。
珠寶店留下的玉佩。
送上門的書。
我掙開應龍拉著我左瞧右瞧的手,拿起那本書反複翻看。
陵禹依舊保持的一級戰備狀態,防備的看著那本可能還會出現變故的書。
“這個符號,和玉佩上的是不是很像?”
月音突然指著書中的一個似藤蔓纏繞著黑花,又似靈蛇遊動吞噬蝴蝶的符號。
陵禹聞言跑向客廳,拿起那枚一直放在桌上的玉佩:
“還真是。”
我總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過巧合,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我們的思考。
應龍若有所思,
“也許就是同一個東西,看下去吧,可能會有答案。”
“應該是禁術,我曾在討伐之戰看到過這個類似的符號,多用於魔界操控邪靈,那時是刻在麵具上的。”
話音剛落,書中突然閃爍出一道奇異的光芒,一道粗啞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你們終於發現了......”
“誰?”陵禹將我擋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四周。
“別找了,我在這。”
一個身著黑袍的陌生男子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應龍眼神一凝,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空氣中溢出一絲歎息,
“我隻是一個書靈……”
“你有什麼目的?”
我皺眉問道。
“我?哈哈哈哈哈哈……我一個小小的書靈能有什麼目的,時間太過漫長了……”
粗啞的嗓音透出一股無力,
“這個世界的秘密太多了,我已不想再與魔鬼為伍,你們手中的這本書,是揭開這些秘密的關鍵……”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陵禹緊盯著男子。
“禁術……找到他……毀掉它……我不成佛……也不成魔了……”
男子身形漸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消化著這衝入認知裏的信息。
“必須要弄清楚這本書的來曆。”
應龍打破了這一室的短暫沉默。
我應和,心中暗自思忖,秘密,奇怪的書靈,還有他提到的禁術,多半不是什麼能輕易解決的麻煩,是敵是友仍未可知。
陵禹抓了抓頭發,毫無形象的倚著我打了個哈欠。
我這幾個好友,一個愛財,一個沒腦子,一個死心眼,剩下的肚子裏的幾滴墨水能把心肝肺都染成了黑的,五六個人,湊不出一個懲惡揚善匡扶正義的好腦子。
料想我也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正義仙子,天家的恩仇自有天家的戰神去管,凡世的家國也有他們的軍隊保衛,就是以往的英勇,也不過是為了我的子民能夠重獲安穩生活才上的戰場。
但現在麻煩找到我們頭上,不管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麻煩,麻煩,真麻煩!”
陵禹的雞窩頭愈發淩亂,側著腦袋掏了掏耳朵,
“查不到那個送快遞的人,也查不到那個破壞珠寶店的人,就好像我海裏的泡泡一樣,見光就破了,啪~就這樣,消失咯~”
陵禹的雙手在我麵前手舞足蹈,一會說搞破壞的是我們的同道中人,一會兒又說像泡泡一樣消失不見了。
真想拆開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終於被他東海的水給泡壞了。
“先別管是誰做的,眼下那些骨頭、玉佩、符號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係。”
忽略了的細節很多,千絲萬縷的線索,要一點一點的理順,揪住毛線的一頭,慢慢的團成一個完整的球。
被擄走的白羽,
養傷的蒲牢,
出意外的宴會,
背鍋的歌澤,
遭到攻擊收到第一份線索的虛無,
神秘的包裹,
詭異的書靈,
繪有禁術的法書,
……
一樁一樁,一件一件,都暗示著九嬰的不安分與魔界的動蕩。
以往的仙界戰神戰敗,我隻身迎敵,現下又是這樁破爛事落到了我的頭上。
真真是無語凝噎。
“橫豎與我無甚幹係,”
我拿起電話撥通鳳壹熱線,
“鳳壹,把近來的這些破事整理一下,寫一份100頁的PPT給我,用三屆流通版本,盡快!”
“我不想管了,誰愛管誰管吧。”
我明白其中牽扯太多,把麵前的書本、骨頭、玉佩一籮筐的丟進儲物袋裏,等著鳳壹給我回話。
“誰都別管,叫帝君自己給我去查!”
我不能再將身邊的人置於危險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