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辰帶著探究的眼光看向希拉。
就算希拉真的表現得和她說的那樣，他依舊不相信希拉真的不知道錫特赫全部的秘密。
學會隱瞞和隱藏，是在戈拉聯盟中的第一要義。
她學的很快，而且學的很好。
所以，銀辰認同她認自己為主，他一向喜歡聰明人和自己談事情。
因為這樣不會太費腦子，就像是現在。
希拉說的不能不信，但是不能盡信。
銀辰輕笑：“所以錫特赫到底有什麼你不知道的？”
“就像是我們之前很多年很多年的曆史，”希拉說的是事實，“我本來是可以從莎恩娘娘口中得知的，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什麼都不會知道了。”
銀辰沒再說話了。
陽光從閣樓上的窗戶照射進來，銀辰看向窗外有鳥兒飛過。
“很討厭它們吧？”希拉看透了銀辰目光裏的渴望，“我也討厭，它們現在能自由的飛翔，而我們就隻能待在這裏。”
銀辰默不作聲，他的沉默反而像默認。
“你怎麼知道？”他還是問了一句。
希拉想了下還是解釋了：“我夢見過你。”
銀辰的眸底是震驚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
希拉毫不猶豫點頭：“這種事沒必要騙你吧？”
“那你夢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希拉想了想她的夢，其實沒有太多，可如果把他的處境換到自己身上呢？
就在銀辰覺得她什麼都說不出來的時候。
希拉緩緩開口：“你從小就一個人生活在這裏，和現在一樣，即使生病受傷也隻有自己照顧自己，你孤獨，渴望擁有同伴，”她伸手向窗外，“你討厭外麵的陽光，空氣和鳥。”
銀辰的目光漸漸由不敢相信變為了震驚。
“你渴望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站在陽光下生活，對你而言，最簡單的東西都難以得到，但是你又有著這些書，不知道這是變相的補償你還是什麼。”
希拉漸漸開始自如，“你從來隻有自己一個人，你的父親塔亞和名義上的母親撒西迦其實都對你格外狠心，你希望擁有親情擁有最平凡的東西。”
“銀辰，雖然我沒讀過書，就算現在我是奴隸，可最起碼我有著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不管過去未來還是現在…”希拉的眼中慢慢聚集起水光。
銀辰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珠。
“在戈拉，愛是最沒用的東西。”他無比冷酷又殘忍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希拉笑著流淚，“我知道，但是銀辰，你不懂愛所以也不需要你來說。”
她又想起了米露姐姐和莎恩娘娘，還有死去的錫特赫的大家。
還有現在正在受苦的伯阿父親，塞達瓦他們。
不論是誰，都是她愛著的人，也是愛著她的家人。
希拉的笑越來越大，眼淚也越來越多。
銀辰想伸手，猶豫再三還是縮了回去。
“戈拉聯盟中，愛是最奢侈和最不能相信的東西。”他掐住希拉的下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希拉沒有掙紮，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沒什麼不明白的，因為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懂得，也永遠都不會明白和珍惜。”
銀辰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希拉隻是冷笑：“和你那個父親還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