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小蘿莉用實踐證明了,究竟什麼叫胳膊擰不過大腿。
坐在一匹棗紅色的小馬上,沈月晗心裏還是毛毛的,又見教授騎馬的女先生騎著高頭大馬在麵前走來走去,身邊姐姐也是格外的淡定,當下也是深深吸了口氣,強作鎮定。
“騎馬的訣竅在於,一定要夾著馬肚子,這才不會被馬摔下來;雙手一定要緊緊拉著韁繩,以免馬不受控製。”女先生說著,便策馬行進起來,又對姐妹倆使了個眼色,兩人識趣的跟著。
沈月晗那匹是頗為溫順的小母馬,顛了兩下就走得很穩,漸漸地,她也不再害怕,隻是緊緊夾著馬肚子,生怕被甩了下去。長樂見妹妹小心翼翼的樣子,也隻是一笑,跟上了女先生。
女先生轉頭見兩人練得有模有樣,也就是一笑,自己走到一旁,讓兩人自己去練習。
沈月晗拉著韁繩,在空地上慢慢的行走著。長樂早早的就會騎馬,隻是耐不住妹妹的一再要求,這才陪她來了。見她好似頗有領悟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鬆。
大齊的公主都要學習騎馬射箭,這才是第一步,少不得是要吃苦的。她們姐妹都是學得吃力,除了皇二女淑寧,騎射功夫比誰都好。
沈月晗拉著韁繩,畢竟是很少騎上活物,還是有幾分緊張。晃了晃,又見姐姐看著自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撫著馬背,用力拉了拉韁繩,小棗紅馬被她這力氣一扯,倒像是受了幾分驚嚇,向前小跑起來。
速度忽然加快,沈月晗有些緊張,忙用力拉住韁繩,隻是她此舉卻闖了大禍,小棗紅仰起脖子嘶鳴一聲,馬蹄卻越來越快了,到最後已然狂奔起來。長樂臉色頓變,策馬跟上:“宓兒——”
沈月晗此時隨著馬背顛簸,她根本坐不穩,唯有雙手死死的抓著韁繩,免得自己被摔下去還要被馬蹄踢傷。身子緊緊的貼著馬背,卻再也做不出任何事。
而皇帝領著德勒克被一群臣子簇擁著,剛進入禦苑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小女兒趴在馬背上,已經快被顛下來;大女兒一臉的焦急,也做不了任何事。
皇帝臉色陰沉片刻,瞥一眼德勒克,後者一臉的淡定,像是沒有這回事一樣,當下沉聲道:“快去救純儀帝姬。”
夏侯安轉眉看一眼自己兒子,夏侯昊會意,快步衝上前,一個鷂子翻身已然坐到了小棗紅背上,右手將韁繩一拉,左手緊緊護住沈月晗,以免她落下去。小棗紅嘶鳴一聲,向前走了幾步,終於安靜了。
沈月晗隻覺得好像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再從地獄到天堂的變故,額間全是汗水,整個人幾乎軟在夏侯昊身上。夏侯昊扶她下了馬,才拱手道:“臣得罪了。”
沈月晗腳步都是虛浮的,小臉慘白,轉頭有氣無力的看了夏侯昊一眼,眼前少年生得劍眉星目,眉眼間滿是英氣,模樣極為英俊。此時神色恭敬得很,又在看她,似乎怕她受傷了。
沈月晗喘了幾聲,見自家帥大叔父皇領著一群人立在不遠處,除了父皇,倒是都很知趣的低頭或者看著別處——要給小帝姬留麵子嘛,那麼糗的樣子被臣子看到了,到底不好。
吸了吸鼻子,才將淚意壓下去,緩緩行至皇帝身邊,與長樂一起行禮:“父皇萬安。”
皇帝上下看過女兒,臉上神色才鬆愜下來,對夏侯安道:“夏侯將軍教子有方,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身手。”夏侯安拱手施禮:“多謝皇上,犬子年歲尚小,當不起如此稱讚。”
德勒克目光依依掃過牽著沈月晗的長樂,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又轉頭笑著:“到底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子,勇武頗有其祖風範。”夏侯昊年僅十五,滿麵的沉靜:“多謝大汗,臣不敢與先人相提並論。”
德勒克笑得爽朗,目光又落在長樂身上,後者本是牽著驚魂未定的妹妹,卻覺得有人在看自己,抬頭見是德勒克,也不說話,拉著沈月晗向後退了退在,正好便立在了夏侯昊身邊。
沈月晗此時還是沒回過神來,瞥了一眼身邊比沈璉還高了些的夏侯昊,還是抬頭:“謝謝。”
夏侯昊低頭見她費力的仰著脖子,小臉已由方才的慘白恢複了幾分血色,笑道:“這是臣的本職。”沈月晗也不想跟他扯什麼君臣之道,拉緊了姐姐的手,猛地覺得誰在看她們,四處看了一圈,才見是德勒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