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天明,京中果然已經傳來定國公深夜造訪驛館,旋即就發生了刺客行刺之事,京中一時之間紛紛猜測事情的真相。
沈月晗自然知道一旦被坐實了夏侯昊□□之事,沈璉跟自己都脫不了幹係,還都要被加上一個不忠不悌的罪名,如此一來,自己一個帝姬先不說什麼,沈璉這個儲君是一定會被廢的。
如此想著,沈月晗不免勾起一個冷笑來,好你個沈珩,這招架橋撥火借刀殺人倒是用得妙極!既然昨夜在現場的人都要被你一一栽上罪名,那麼你也別想好!
當下喚來身邊的紫蘇,細細囑咐了一些事。
等夏侯昊一覺睡醒,京中的流言鋪天蓋地,一邊指著他買凶殺妻姐,另一邊指著沈珩越俎代庖,是不是有意儲君之位。
夏侯昊捏了捏眉心,卻見自家小嬌妻坐在桌前,看著他笑得乖,叫人看一眼就想入非非。伸手讓她坐到自己懷裏:“宓兒叫人做的?”
沈月晗含笑,發中步搖的流蘇一晃,幾乎拍在他臉上:“我做的不好麼?”他笑著捏她的鼻尖:“那是你哥哥。”
“他是誰哥哥?哪家的哥哥這麼陷害妹夫的?”沈月晗冷笑,“既然他要將我們推下去,我也要他一起下來。”
夏侯昊目光深了些,下巴抵在她額上:“宓兒,答應我,這事不要管了,不可以再管了。”
她急了:“難道看著他陷害你?”夏侯昊緊緊抱著她,糾結了一會兒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半晌後,還是歎了一口氣,輕輕道:“傻丫頭,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時間掐得那麼好,非是在長樂帝姬叫我去了之後才有人行刺?真是巧合?何況,大齊能使我落敗的人並不多,我都在那裏了,為什麼還要執意行凶?”
沈月晗身子一僵,她竟是沒有想過這些。心中頓時浮出一個念頭,連舌尖都麻木了。是長樂姐姐……那個刺客,是她安排的!她要將夏侯昊拉下水,所以才在那個時候叫他去!
身子忽然軟了下來,“是姐姐麼?她竟然安排人殺自己的夫君?竟然設計我?”那真是她的長樂姐姐麼?那真是寧肯對自己下毒來換取她在宮中能平安直到出嫁的長樂姐姐?
“不是設計你,是在設計我。”夏侯昊抱著她,柔聲哄著,“或者說,是她和太子一起設計的,在逼我站隊。”
“還有皇兄?”沈月晗心寒之餘,忽然覺得自家哥哥姐姐是不是有病啊!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真的好嗎?沈珩現在是背了個覬覦儲君之位的罪名,而他們,長樂包庇,沈璉不悌,自己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
長長的歎了口氣,她覺得自己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家哥哥姐姐了。她知道自家皇兄和姐姐是疼自己的,但是皇室就是這樣,始終都有鬥爭和背叛。
伸手攀著夏侯昊的脖子:“昇明,有沒有一天,你也會這樣對我?”
“不會。”摟緊了懷中有些失落的人兒,他明白沈璉和長樂對她的意義非凡,吻落在她臉上,“永遠不會。”
吸了吸鼻子,沈月晗向他懷裏縮了縮,抬頭親親他的臉。
而事實證明,越是這種幹柴烈火的時候,越會有人來打擾。沈月晗小鳥依人的縮在他懷裏,就聽到門外傳來紫蘇的聲音:“帝姬,駙馬,李總管和紅鸞姑姑來了。”
沈月晗小臉頓時燒了起來,忙掙紮著要起身,被夏侯昊摁在懷裏深吻。她幾乎都要窒息而死的時候,夏侯昊才放開她,勾出笑來:“知道了。”
沈月晗笑著橫了他一眼,啐道:“小淫賊!”他隻是笑得壞,抱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