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傲然的語氣,沈月晗和端和同時都被氣笑了。好像這眼巴巴求著要爬上沐絕床的不是眼前這女子,而是端和一樣。
端和頗為陰沉的看了女子一眼,冷笑道:“倒是你想教教本帝姬如何為人處事了?”
女子搖頭道:“妾身不敢,隻是妾身想要帝姬知道,妾身是真心仰慕駙馬,隻求能陪在駙馬身邊而已。”說著,腰身一軟,跪在地上開始哭,“求帝姬成全。”
這簡直是實力派!奧斯卡影後都未必及她!見那女子哭得淒淒慘慘戚戚的樣子,若不是沈月晗方才就在這裏,還以為端和是給了她什麼臉子看。端和一張俏臉已然被氣得慘白,冷笑道:“合著是我怎麼著你了?你這樣會邀寵的一個人,說哭就哭?我若是個男的,隻怕心都給你哭碎了。你又生得漂亮,不曉得多少男人要歸到在你石榴裙下呢,人盡可夫是不?”
端和這話說得誅心,那女子還是不管不顧的哭著:“妾身真的隻是喜歡駙馬,帝姬又怎能肯定駙馬不會喜歡妾身?若是帝姬替駙馬收了妾身,還給帝姬添了賢良的美名不是?”說著,又是一陣嚶嚶哭訴,“帝姬,帝姬就發發慈悲,收了妾身吧。”
端和怒不可遏,騰地站起來,右腿都抽了兩下,沒一記窩心腳踢死她都是素質好:“你是不是見了男人就要湊上去?沒男人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那女子愣了愣,一雙眸子含著怨毒看過姐妹倆,低頭垂淚道:“帝姬何必這樣說妾身呢?妾身哪裏是這種人?妾身也是清白人家……”清白人家不假,但要傍上了一個駙馬,既是自己姿色動人勝過帝姬,又是可以享福,何樂而不為?如意算盤震天響的女子忽然小臉一皺,捧著心道:“若是帝姬不肯,那妾身隻有以死明誌了!”說罷,身子一斜,便向著牆壁而去。
端和一愣,忙急聲道:“來人!攔著……”還沒說完,才聽到沈月晗輕描淡寫的聲音:“她要死就讓她去吧,不然又是姐姐你不大度不美好不仁慈了。”
不僅端和愣了,連那要一頭碰死的女子也是停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沈月晗。沈月晗衣著華貴,模樣又是繼承了瑄儀貴姬五六分,雖不及長樂淑寧,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年歲看來也小,那女子也不料她會說出這麼冷血的話,一時也是愣了。隻是轉念間,那女子往地上一滾,哭叫道:“帝姬連這樣貌美的女子都肯收下給駙馬填房,做什麼不願意收了妾身?”又指著沈月晗:“你……”
“來人!給本帝姬打,打得她說不出話來為止!”那女子第一個反應就是填房,這可捅了馬蜂窩,沈月晗方才見她說的話跟沈笑蕪有異曲同工之妙,心裏就憋氣憋得難受,現在還敢來說她是填房?小帝姬頓時不淡定了,給了臉不要,還敢胡亂嗶嗶?這話要是傳出去,說是她跟姐夫有一腿,臉可就甭要了。
方才押著女子進來的粗使嬤嬤們方才就看不順眼這位嬌滴滴的哭著喊著要做姨太太的女子,這下得了小帝姬的話,挽起袖子,一個大耳刮子甩在她臉上,立時摑下來兩粒牙,沈月晗隻覺得解氣得不行,拉著氣得胸口不住起伏的端和坐下,才對被一巴掌打得腦子發昏的女子說:“你看清楚,本帝姬是純儀帝姬,不是什麼填房。再聽清楚,駙馬也絕對不會收你。”
那女子也不再裝喬,瞪著眼看著沈月晗,嘴角滲血,隻是口腔中的劇痛叫她說不出來。端和長長的舒一口氣,冷笑道:“看來本帝姬是對你太和軟了,你這樣蹬鼻子上臉!大齊駙馬不可納妾,本帝姬絕不會帶頭壞了這個規矩,你也沒有資格讓本帝姬和駙馬帶頭壞了這個規矩!”
沈月晗看著那個女子,先不說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本來就看不順眼小三,何況前些日子才被小三。這麼哭著喊著湊上去當小三就算了,還一副“你要不讓我進門就是王八羔子”的態度,簡直叫沈月晗氣得牙癢癢,忽然就覺得自家二姐簡單粗暴的辦法大概比自己現在這個還管用,當即冷笑泠泠:“先告訴你,你有能耐隻管去你主子那裏告我就是,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帝姬堂堂天之驕女,不受這份窩囊氣!
女子聽她發狠一般的話,臉上露出懼怕來,被粗使嬤嬤扇得腦袋不住晃動,口中溢出點點血沫來,最後才伏在地上喘著氣,一雙眼睛說不出的怨毒。
端和看著原本嬌滴滴的美人現在變成了一個頗為可怖的巫婆樣,女人的劣根性就出來了——心裏那個舒爽啊,連笑容都輕快起來:“我告訴你,跟我搶我夫君,我要你的性命!你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我弄死你,神不知鬼不覺。”
女子嘴角血跡緩緩而下,流滿了下巴,沈月晗覺得惡心得很,當下道:“帶下去吧,死在了帝姬府裏也不好,白給姐姐惹來事端。”說著,又對端和狡黠一笑,後者會意,懶洋洋的搖著手腕,“也好,將她帶下去吧,一會子淑寧姐姐也要來,到時候,任憑姐姐處置了。可惜姐姐懷孕了,脾氣難免更大些,若是處以極刑,也別叫姐姐惡心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