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西一下就了然了:“你就是這樣被欺負過來的?”
師則輝說過,李年智原本挺弱的,弱者揮刀向弱者,他也隻敢欺負一下新人了。
李年智被說中心事,麵上一僵:“拿刀偷襲算什麼本事,小女人就是小女……啊——”
他的話沒有說完,陳鶴西就利落地抬腳卡著李年智的脖子,手上重重一扯!
李年智的左手就這樣脫臼了。
陳鶴西的手勁怎麼會那麼大!
他的慘叫聲讓馬車晃了一下。
雅各布在車廂外詢問:“需要幫忙嗎?”
李年智:“需要!”
陳鶴西:“不需要,謝謝。”
兩個人同時開口,雅各布那邊想也沒想就說:“好的,偵探大人。”
李年智:“……”
雅各布這樣說讓陳鶴西很是滿意,她笑著問:“你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李年智疼得滿頭冒汗:“你幹了什麼啊?我的左手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
陳鶴西聳聳肩:“還有右手呢。”
她語氣雲淡風輕,但是讓李年智心裏發涼。
這個新人瘦瘦小小的,細皮嫩肉,看起來就是好欺負的大小姐,怎麼做事那麼暴力?
陳鶴西說著,把李年智的右手也卸下了。
慘叫聲第二次響徹車隊。
“我一開始以為你用積分做了什麼了不起的身體改造。”陳鶴西用嘲弄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年智,眼神裏全是瞧不起,“就這樣還敢欺負人啊?”
“不是所有人都會忍氣吞聲的。”
陳鶴西在李年智的耳邊說:“還有人是睚眥必報。”
一股腥臊的味道在車廂裏蔓延開來。
陳鶴西一看,李年智居然尿了。
她蹙著眉後退。
這個李年智怎麼那麼不經嚇啊?
她有些犯惡心,默默地走到車廂門邊。
她想要掀開簾子,卻發現怎麼樣都撩不起來。
陳鶴西隻能開口:“雅各布先生,車廂裏麵被弄髒了。”
雅各布也聞到了車廂裏麵的味道,表情一時間有些微妙:“特殊情況,我為您安排最近的馬車。”
說著,前麵的馬車停了下來。
雅各布說:“您幹淨的腳別踩在這土地上。”
陳鶴西這才注意到,外麵的環境遠比她想象的汙濁,地麵上多是汙水和排泄物。
空氣中混著惡臭和廉價酒精的味道,臭氣熏天。
好惡心。
車廂是封死的,隻有車簾可以透氣,她剛才一直沒有看過窗外的景色。
居然那麼髒?
而且在汙濁的濃霧空中,她好像還在空中看見懸掛著的人……們。
風一吹,吹不散渾濁的空氣,倒是讓那些人一下一下晃著。
這會沒有車簾隔著,噪音鋪天蓋地來了。
蒼蠅,嬰兒啼哭,狗叫,人類罵聲,雜亂無章。
雅各布下了車:“您呼吸放緩,我背您過去。”
陳鶴西猶豫了一下:“好的,謝謝您。”
“喂!”車廂裏傳來了李年智的聲音:“陳鶴西!你居然就這樣不管我了?”
陳鶴西這會是真犯惡心了,不想多說一句話。
卻更不想呆在這個李年智的車廂裏。
在雅各布的背上向最近的車走過去。
地上是汙濁的液體,還能看見一些排泄物。
陳鶴西覺得有些離奇。
她記得英國的“霧都”的名號絕不是那麼早開始的,英國往窗外倒排泄物也不會那麼嚴重。
但是她想到了她被采樣的骰子,一下就釋然了。
可能宇宙本源模擬采樣的時候采到了帶有刻板印象的人身上。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無所謂了。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她一上車,就看見了閉眼休息的青年。
這輛車上麵坐著的是徐啟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