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宴俯下身，雙手撐在完顏熠然身旁。“對誰都不好好？對你還是對我？”
“完顏熠然，你知道一夜溫存，醒來後就再也找不到你，我是怎麼想的嗎？”
“你知道我把手裏所有的人都放出去找你，最後依然找不到的人的時候，我有多擔心嗎？”
“你知道我是怎麼讓人在環城河裏、垃圾場、廢墟堆裏找你時的心碎嗎？”
“你可以離開，但不應該一個解釋沒有就走。”
“所以，為什麼要離開？不愛了嗎？或者……愛上別人了？”
一句句質問，卻仍然像情人間訴說愛意的低喃。
可偏偏這樣的表達方式，卻叫完顏熠然整個人，僵在原地。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這樣平靜溫柔的表達自己的憤怒情緒。
那隻能說這個情緒已經達到了峰值，再深一點也不能夠了。
完顏熠然想解釋，吞吞吐吐的說道。“不是，你聽我說，我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愛你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完顏熠然在看到沈時宴眼底那抹惶恐的時候，心疼了一瞬。
怕沈時宴看到，連忙低頭躲開了男人的眼睛。
自從這一次爭吵過後，兩人都沒有再提起。
沈時宴把工作把大部分工作移到了這裏。
他在的時候，就會打開完顏熠然腳上的鐵鏈。
如果有必須要離開的的時候，依然會鎖上。
完顏熠然認命了一般，不掙紮、不吵鬧。
晚上，沈時宴像是發泄一般親吻著他。
卻在完顏熠然沉溺其中，雙眼迷蒙的時候抽身離開。
第一次，完顏熠然：還好。
第二次，？？？？
第三次，就這樣？
第n次，我踏馬都蓄勢待發了，你撤了？
故意的，沈時宴一定是故意的！
這種甜蜜的負擔，完顏熠然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那啥又當又立了。
狗係統，你再不回來哥們真的要憋出毛病了！
而這還不是完顏熠然最擔心的。
沈時宴每次抽身離開時的壓抑情緒，都像下一秒就會瀕臨崩潰。
而自己每一次無一例外，最後都會沉溺其中。
與其他在惶恐沈時宴會對他怎麼樣，不如說更怕自己放下最後的理智，前者怎麼樣。
不敢想象，如果他的立場一旦改變，麻麻批……所有人都得完犢子。
完顏熠然在惶恐不安中度日，毫無安全感的他開始每日被噩夢侵擾。
隻要開始沉睡，那個讓人壓抑絕望的夢境就會閃現而出。
一次次從夢中驚醒，完顏熠然堅持了幾天，整個人都開始頭暈腦脹，狀態越來愈差。
平日靈動的一雙眸子也黯淡了下來。
……
清了場的酒店餐廳。
路文璟抬眸看向朝自己走來的沈時宴。
“沈總，見你一麵還真不容易。”
“見諒。”
“明人不說暗話，沈總應該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吧？”路文璟不打算繞圈子，開口直奔主題。
眼前的青年把人藏的滴水不漏。
他派出去的人想盡辦法接近，連完顏熠然的位置都還沒弄清楚都沒有成功。
以至於現在他想要印證內心的想法都辦不到。
一時間，對沈時宴倒還升起一點讚賞。
沈時宴當然知道路文璟的打算。
隻不過他怎麼會輕易的把他想得到的東西給路文璟。
對於完顏熠然的身世，隻要不是完顏雄的兒子，就這一點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