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派你來的!”這是林逸然的吼聲。
無人應答。
林逸然見狀換了一副語氣:“中國……不是,琰國有句古話,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
箱子打開,嘩啦啦倒了一堆的東西。
“眼下的各種刑具,我想一定能撬開閣下的嘴。”林逸然依舊穩定發揮,情緒飽滿,表情生動,不像演的,建議嚴查。
銀朱在門外聽著,害怕地啃手指。
“你慌什麼?”
墨珩的聲音嚇得她頭皮發麻,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說:“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看著銀朱匆匆離去,墨珩推門而入。
路人甲早就被打昏了,剛剛是林逸然對著空氣飆戲。
“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用攔著,記下來就好。”墨珩拿起茶杯,淡定鬆手。
“啪”
杯盞碎裂發出脆響,尖銳的瓷片在地上鋪開。
……
又是一個雨夜。
路人甲像條蛆一樣在地上蠕動,他喘著粗氣,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後,用嘴叼起瓷片,一點點的割開手上的麻繩。
舒展了一番麻木的四肢,他打開窗戶,想看看能不能跳窗逃離。
“咚”
銀朱突然出現,猛得抬腿將這路人甲踹下樓。
身體落地時發出沉悶的響聲,血液像暗紅的地毯徐徐鋪開。
銀朱站在窗邊,滿麵寒霜,早已沒了之前那副不靠譜的樣子。
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穿黑衣,戴麵具。
“看來你快了一步。”左常使說道。
銀朱沒有回頭:“是你們太沒用,讓燕王的人逮了個正著。”
左常使冷哼一聲:“多說無益,當心隔牆有耳。”
說罷她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
翌日,蜀山盛會前一天。
墨珩沒有待在客棧,而是在殷縣郊外的一處廢棄宅邸中聽林逸然的彙報。
這兩人的警惕性很高,沒透露出更多有用信息,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銀朱跟元夏舊部有關係,但並非同一個勢力。
大廳內,墨珩提筆在紙上一一列下了自己現在麵臨的威脅:
一號,元夏舊部——危險係數較大,招招致命。
二號,武林勢力——危險係數較小,大概率不會下死手。
三號,銀朱——就其本人而言危險係數最小,但所屬勢力未知。
寫完後墨珩在“元夏舊部”下方畫出幾分支,分別是:煙雨樓,落拓穀,南柯塢。
元欽總能給他玩出些花樣來,可能還遠遠不止這幾條。
“咚咚咚”
門外傳來悅耳的聲音:“殿下,東西到了。”
墨珩:“拿進來。”
“是。”
林逸然有不好的預感,她推開門往外一看,差點腿軟跪在地上。
書。
多到需要十幾批人馬才能陸續運完的書,那隊伍比她的命都長。
“這……這啥啊這是?”林逸然半身不遂地問。
“琰國及其周邊地區,八年來一切有文字記載的人禍暴亂與千萬份證人口供,不論大小統統從盛京通過水路調過來了。”
憐兒走下馬車,施然行禮:“殿下,您確定要一天內看完嗎?”
“沒錯。”墨珩出現在門口,“搬進來吧。”
林逸然瑟縮在門邊,這回輪到她害怕地啃手指了。
不怕大學全白念,就怕導師查文獻,上課摸魚的你,永遠不會意識到台上站著的是什麼神仙。
這可是沒有大數據,沒有計算機的古代,墨珩居然打算用人腦處理如此海量還真假參半的信息?
“體力會透支,但腦力不會,它有無限的可能。”
墨珩微笑著拍拍她的腦袋:“就像在牛頓之前,沒人想到蘋果的掉落會和地球自轉有關,這是最珍貴的禮物,來,把你忘光的概率論與數理統計課都補上。”
林逸然沐浴在智慧之神的光芒中,用顫抖的聲音發出禮讚:“沃……沃日……”
“砰”
好不容易把書都塞進宅院後,大門重重地關上,裏麵傳出林某人的拍門哭喊:“不!我肯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放我出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