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睜開眼睛時,溫燃的鼻腔中同時也湧入了略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左手邊,班主任郝楠那張大臉正緊張的盯著自己,
右手邊,王放和班長趙曉曉同樣一臉焦急,
“這是在哪兒?”
溫燃的印象中,自己隻是忽然感覺腦袋一沉,眼前一黑後便失去了知覺,到現在醒來,他甚至完全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得知病人蘇醒,戴著口罩的大夫也快速進入了病房,
他二話不說朝溫燃眼皮伸出手,研究半天後,暢談一聲搖了搖頭。
班主任郝楠見醫生如此動作,嚇得立刻後退一步,
“大夫,我的學生......該不會是沒救了吧?”
“瞎說什麼呢,我是指這孩子沒啥大問題了!”
除了大夫外,王放對新來班主任的話也是有些反感,要是不是躺在床上的人是溫燃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會和任何老師呆在一間屋子裏。
郝楠頓時長舒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剛來這個班當班主任第一天,要是掛個學生可就真有理說不清了。”
這時,躺著的溫燃嘴角抽動不已,至此他總算見識到了郝楠不靠譜的那麵。
“郝老師,拜托你別當著我麵講這些成麼......”
溫燃撐著胳膊坐起來,趙曉曉趕緊遞過來瓶水,也不說話就是直勾勾看著溫燃讓他喝水,還必須大口喝。
溫燃也來不及客氣,他的嗓子早就快要冒煙了。
“大夫,我這學生究竟是什麼情況啊?總不能說暈就暈吧?”
大夫再次被問,徑直走到溫燃旁邊,指著他的耳朵道:“我沒猜錯的話,小夥子你以前是有過耳石症的吧?”
溫燃立刻點點頭,雖然穿越後、還是第一次切身體會,但記憶中自己的身體的確是有這個毛病。
“耳石症?”班主任郝楠和王放異口同聲,他倆似乎根本沒聽說過這種病。
“大夫,那要怎麼治療啊?”王放接了一句。
“不是啥大毛病,待會兒去跟我做個複位就好了。”
“疼嗎?”王放似乎對這個相當感興趣。
“疼啥疼,一點兒疼還叫個疼?”
說罷,大夫先在病曆本上記錄完畢,然後朝溫燃示意跟上道旁邊的治療室。
兩人離開後,趙曉曉若有所思的回想起早上那會兒溫燃也暈過一次,
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麼時,隔壁傳來了溫燃“撕心裂肺”的吼叫。
趙曉曉頓時一個激靈,
“大夫不是說一點點疼麼?我怎麼感覺溫燃像是在做手術,還是不打麻藥的那種?”
班主任郝楠畢竟人生幾十年的閱曆在手,他搖著頭輕笑一聲:“大夫口中的一點點疼,就是正常人能夠忍受的極限。大夫要是說特別疼的話,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郝老師?你怎麼這麼清楚?”趙曉曉側著下巴,忽閃著眼睛問道。
“別管那麼多閑事!”郝楠講話的同時,不自覺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腦子裏同時回想起自己幾年前做完肛周膿腫手術的場景,
那幾天,是郝楠畢生難忘的經曆......
治療室中,溫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腦袋半懸在空中,在大夫有力的手臂驅使下,時而忽上忽下,時而忽左忽右,
除了暈外,那種猛不丁的疼痛讓他這個大男生根本來不及忍耐就喊了出來,
十幾分鍾的治療過程仿佛被放慢了幾十倍,到最後的時候,溫燃幾乎已經沒有張嘴巴的力氣了。
“好了小夥子,你這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嘛,我上次有個病人,剛治療了沒幾分鍾就又給暈過去了,你能全程堅持下來,已經很厲害了!”
麵對大夫的“誇張”,溫燃似乎抓到了某些華點,
“大夫,你的意思是說,剛剛治療的時候,其實是可以中途暫停的?”
“當然了啊。”大夫一邊脫掉手套一邊回答。
溫燃倒吸一口涼氣,“那您為什麼剛剛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