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沉悶的上課鈴聲回蕩在每一角落,就像是一個死寂世界正在緩緩地打開。
高三的摸底考試成績已經發布了,學生們紛紛湧向公布欄,帶著緊張,期待,或是無奈的心情。他們都在尋找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成績,以及自己在這次考試中的位置。
十四班的情況尤為嚴重,他們的成績普遍偏低,幾乎全在後幾名。甚至有人交了白卷,直接以零分墊底。
沒錯,高遠,就是那個以零分墊底的人。
他默默地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他看著那些數字,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世界的符號。
與此同時,任真的成績也出現了嚴重的下滑,從曾經的五百分跌落到三百多分。這個打擊對她來說無疑是非常大的。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心中充滿了困惑和絕望。
在所有人都離開教室後,她獨自一人躲到了體育器材室,崩潰痛哭。
雨點般的淚珠滑落在她手中的試卷上,那個紅色數字在淚光中顯得格外刺眼。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閃過的是曾經的努力和期待。但是現實卻殘酷地嘲笑著她的脆弱和無力。
就在她陷入自責和絕望的時候,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那是溫燃,他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默默地看著她。他的眼神中沒有嘲笑,沒有安慰,隻有一種深深的痛感和同情。
任真看到他後,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她原本以為所有人都會對她失望,但是溫燃的出現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雖然她和他之間的成績相差甚遠,但是此刻,他們卻有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溫燃輕輕地走近她,伸出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他的手有點涼,但是卻給了任真一種安慰和鼓勵。他笑了笑說:“別哭,這隻是開始。”那個笑容讓任真感到了一種希望,雖然微弱但卻堅定。
他們兩人坐在那裏,他們沒有互相安慰或者互相鼓勵,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任真的眼淚漸漸止住了,她抬起頭看著溫燃:“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溫燃沉默了片刻,然後看了看手表:“在你進來之前的五分鍾,我剛剛安慰完另外一個【受傷】的孩子。”
“誰?”
溫燃頓了頓:“高遠!”
“他的分數也下滑了很多嗎?”任真擦了擦眼角,好奇起來。
“不不!”溫燃擺擺手:“他是徹底選擇放棄了,交的白卷。”
任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現在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管別人。
他看著溫燃,回想著那天對方到樓上【救】自己的畫麵,不由陷入一種莫名的情緒。
“溫燃,我能求你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可以。”
“十一假期的時候,你能不能陪我去趟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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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吧,早就讓你們不要放寬要求,不要一味遷就他們,非不聽!”李主任捶胸頓足,恨不能所有辦公室的同事都能聽到她的這番【肺腑之言】。
同事小陳老師二十出頭,梳著馬尾辮,一臉嚴肅地分析著:“我覺得問題在於沒有良好的家教,這些學生從小就沒有形成良好的學習習慣和人生觀。”
“問題不在這裏。”她指著成績分析表上14班的各科成績,眉頭緊皺,“你看,數學成績普遍低得可憐,但語文和英語卻大部分能及格,這說明什麼?”
小陳老師茫然地搖搖頭。
“說明這些學生的智商有問題!”李亞玲一針見血地指出。
小陳老師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智商是硬傷,這不是多做幾道題、多讀幾本書就能改變的。”李亞玲一想到14班那些木頭腦袋的學生,就胸悶氣短,“尤其那個高遠,是怎麼搞的,考個零分,他交白卷是什麼意思?自暴自棄?”
“14班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一位男老師客觀地分析著,“但我覺得問題不僅僅出在學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