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海域的無名島嶼。
張揚和基圖爾在暗紫色的迷霧裏行走著。
耳邊是呼嘯著的風聲,而夾雜在風聲裏的,除了那些詭異的呐喊外,還有就是無邊的寒意。
張揚感覺自己的身體從內到外,都仿佛要被這刺破靈魂的寒意給凍僵了,不由得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
這樣的情形下,張揚不由得像想找個話題打打岔,給死一般的寂靜添加點生機:
“基圖爾,你們那時候走在霧裏冷嗎?”
提著馬燈走在前麵的基圖爾聞言,不由得停了下來,他看了眼手中的馬燈,想到了很多年前,老船長點燃馬燈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不由得身體顫了顫。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當然,那時候我們的那支隊伍可是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程。不過這種冷並不是一種身體上的冷!”
說到這裏,他扭頭朝著張揚看去,一字一句的低聲道:“是靈魂上的冷,那種死人才能感受到的!”
張揚的呼吸似乎被基圖爾的話給凍住了,不過下一刻便笑著說道:“那我們得快點找到船長他們,帶他們回家!”
基圖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向著既定的方向,繼續前行,隻是嘴裏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喃喃道:“但願圖斯哈爾也能找到船長他們,不論死活。”
隨後,兩人便再次踏上了尋人的路途。
隻是張揚沒有發現的是,在周圍那些暗紫色的霧氣裏,總有一些淡淡的金色霧氣,會跑出來,然後鑽進了他的身體中。
。。。。。。
無邊無際的暗紫色霧氣裏。
呂真選了一個方向,以向前傾斜的人字形姿勢,在暗紫色的霧氣裏緩慢前行著。
他將右臂橫在前麵,右手倒握著的蟲刃,擋風的同時又同時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他走的這個方向的風顯得格外的大,但是又不屬於那種普遍意義上的風。
因為,隻要他停下來,那麼這樣的大風就會變的很柔和。
但是,如果他繼續朝著那個方向前進,隻要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大風吹的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不管哪種方式,呂真都可以從這些風中聽到絲絲古怪的聲音,帶著一些痛苦、癲狂、扭曲的情緒。
我在這樣古怪的風中前行,倒像是進入了一片灑滿了壞了的古代磁帶播放器的同極的磁場。
隻要我想靠近,它就想辦法把你推開,並且發出特別難聽的聲音,那種低音質錄音聲。
呂真在心裏打了個並不是很恰當的比喻,便繼續有些艱難的朝前走去。
再次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在他的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出現了朦朧的淡金色光亮。
要出來了嗎?
想到此處,呂真再次加快了腳步,很快便來到了淡金色光亮的邊緣。
深吸了一口氣,他便把拿著蟲刃的右手朝著光亮處伸了過去。
正是這個動作,四周的暗紫色霧氣忽然開始翻滾著朝著他所在的位置聚集靠攏過來。
“呼!呼!”
原本在他身邊還很稀薄的暗紫色霧氣,立刻變得渾厚了許多。
怎麼回事?
呂真腦海裏思維閃動,在他身後的位置有風打著旋兒朝著他吹來,莫名的,他感覺脖頸處有些發冷,皮膚表麵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
於是,他條件反射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將他們從彎折的狀態變成了筆直,擋住了自己的脖頸。
風向變了?
不對!情況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呂真念頭升起的瞬間,懷中的那枚閃耀著淡淡七彩之色的“幸運硬幣護身符”陡然“啪!”的一聲,裂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
清脆的聲音讓呂真聽的一清二楚。
於是,他當機立斷,在“幸運硬幣護身符”裂開的一刹那,他將反手握住的蟲刃猛地往後揮舞了過去,同時身體朝著左邊的方向一個倒地翻滾,然後順著慣性在另一邊站了起來。
這時候,他再次把蟲刃橫在了自己的麵前,凝神朝著自己原來所在的位置看去。
雖然光線不亮,並且也不完全屬於黑暗屬性的範疇,但是這對於擁有“黑暗視覺”的呂真而言,倒是比不具備的人要好一些的。
隻見那片濃鬱的暗紫色霧氣中,此刻正背對著他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
他的頭顱微微低垂,上麵戴著的是古老的哥特式灰色褶皺頭巾帽,身體弓著,上麵穿著的古老的灰色哥特式水手長衫,兩隻手臂被身體擋住,腰部的衣服被一圈繩子束縛住,多餘的部分,被塞進了下方寬大的燈籠式中褲當中。
他的雙腿半蹲著,小腿以下的位置,此刻被濃鬱的霧氣覆蓋,讓人看不清楚。
“你是誰?”
“為什麼襲擊我?”
“這裏又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