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鑫說：“聽說你已經歸隊了？”
“是的。”
“看來你臉上長了點肉呢。”
“嗬嗬。”
丁鑫與於晨的關係非常好，平時訓練時也常常一起開懷大笑。曾經，丁鑫多次提出想搬到於晨的宿舍，但於晨看到陳紹翰的可憐模樣，一直沒有答應。
兩人在視頻通話中聊了一會兒，漸漸地話題有點耗盡了。
後來，丁鑫話題轉到了另一方麵，他說：“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比賽結束後，我們的隊伍舉行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徐輝正式宣布了他的退役決定，他頸間佩戴著兩枚金牌，莊嚴而自豪，但他並不高興自己被調劑到了十米跳台項目。我真是氣壞了。”
於晨擠出一絲微笑：“多拿一枚金牌不好嗎？換做我，我也會有些遺憾。”
“那枚十米跳台金牌本來是我的，我可不想讓給他。”丁鑫嘟囔道，“今天記者們問教練，以後雙人項目如何安排，我告訴他們，我更願意和你搭檔，因為我們的默契更好。所以等我回去，我們的訓練就可以開始了，我非常期待。”
於晨點頭微笑道：“那你快回來吧，我的肩膀差不多康複了，等你回來，我們可以開始訓練。”
“好的。”丁鑫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於晨放下手機，發現陳紹翰正注視著他。
陳紹翰盤腿坐在床邊，筆記本電腦靜靜地擺放在床頭櫃上，耳機不知何時被取下，掛在肩膀上，輕輕地搖晃。
他顯得有些可憐。
兩人靜靜地對視了片刻，然後陳紹翰說：“還是繼續跳水吧。”
於晨點點頭：“如果狀態能一直保持得這麼好，也許過四年我能爭取拿下世界冠軍。”
陳紹翰默默沉默了兩秒鍾，然後抱著頭倒在床上，失聲痛苦地呻吟著：“我感覺好難受啊啊啊啊啊！”
於晨：“……你沒事吧？”
陳紹翰眼含淚花：“如果你離開我，我就死給你看。”
“別開玩笑了，兄弟！”於晨幽默地回應。
陳紹翰胡鬧一陣，但他也明白無法勸說於晨了。在已經確定的利益麵前，滑雪的未來顯得太過不確定。
後來，他隻好問於晨：“周一還會來嗎？我們應該當麵談一下吧？我們可能要升入高級隊了，你不想再滑一次嗎？”
“我想滑，但是我覺得最好還是坦然麵對現實吧。”於晨在陳紹翰說話之前打斷了他。
陳紹翰聽後黯然失落，捂著腦袋趴在床上，陷入了沮喪之中。
於晨沒有再理會他，重新拿起手機，仔細思考後，給朱鵬發送了一條微信消息。
按下發送鍵，手機發出“嗖”的聲音，於晨突然感到內心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
他放下手機，仰臥在床上，被一種莫名的無力感和無趣感籠罩著，空氣似乎變得沉重，他甚至懶得動一根手指。
朱鵬並不是北京本地人，他來這裏是因為工作，負責帶領選訓隊，因此暫時住在附近的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