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蝶勉強穿好了中衣,緩慢地下床走至窗邊,她探出頭望著窗外的天空,卻發現望不見太陽,果然,這屋子是朝北的。
算命先生還說她是什麼紫薇星降世,不就是為了騙媽媽身上那十塊錢嘛,說得那麼玄乎。
想著,白羽蝶垂下了腦袋。媽媽知道自己早早地就去世了,一定很傷心吧,但她也回不去了,上一世的自己也算是結束了。
在現代早死也就算了,在這裏也是個不受待見的。也不知道這一世最後會如何,不求大富大貴,隻希望能夠安享晚年吧。
鄭嬤嬤似乎是發現了被“趕”出來的吟秋,拉著吟秋焦急萬分地進了屋子。
“您要發脾氣到什麼時候,吟秋伺候地好好,趕她出來作何?”鄭嬤嬤拉著吟秋來到白羽蝶的麵前,表情仿佛興師問罪一般。
白羽蝶臉一沉:“今日起,我不需要任何人在身邊伺候。”
“你說什麼?”鄭嬤嬤一臉的難以置信,連敬語都忘記用了。
白羽蝶又想了想:“安排一個丫鬟負責我的飯食即可,早上準備洗臉水,晚上準備洗澡水。”
“這……”鄭嬤嬤頓時犯了難。
白羽蝶嬌俏地笑著:“有什麼問題嗎?”
鄭嬤嬤的汗直往下淌,這主兒真的和變了個人似的,她現在的一舉一動根本捉摸不透。
最主要就是吟秋可是夫人塞給白羽蝶用來監視她的,她把人一趕,這怎麼和夫人交代呢?
這一點白羽蝶也猜到了一二,原主經常打罵吟秋,說明吟秋並不是自己人,起碼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
而且吟秋一點也不護主,白羽蝶隻是想自己來擦身體卻被鄭嬤嬤誤會趕吟秋出來,吟秋卻一句解釋沒有,說明她並不怕得罪白羽蝶。
丫鬟不怕主子也就一個理由了,她背後有更大的靠山,猜也知道是剛才那個夫人了。
“父親回來了嗎?”白羽蝶見鄭嬤嬤不肯走便轉移了話題。
鄭嬤嬤還在思考被她這麼一問給打斷了:“回……回來了。”
“天還亮著就回來了?”白羽蝶不由得羨慕古人的作息。
“衙裏無事就回來了,有人擊鼓再去便是。”鄭嬤嬤擦了擦汗,以前的白羽蝶從不過問老爺的事,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白羽蝶了然於胸,看來是個縣太爺,父母官啊。
這時,一個女人大驚小怪的哀婉聲音從房門口就傳了進來。
“蝶兒呀,我們家的二姑娘呀,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呀。”女人的聲音比夫人年輕不少,也細尖不少,頗有些不端正的風塵氣息。
鄭嬤嬤直接白眼翻上了天,這應該就是夫人嘴裏的那個偏房,她已然知道了白羽蝶的遭遇,興師動眾的模樣怕府裏還有人不知道似的。
白羽蝶隻是微笑著看著她,不語。
被白羽蝶這般瞧著,偏房喬姨娘愣住了,一時忘記接下去的話,若是原本的白羽蝶早就連打帶罵地把她轟走了。
喬姨娘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驚訝地詢問站在一旁的鄭嬤嬤和吟秋:“這……這是傷到腦子了?”
白羽蝶看裝不下去了,也隻能坦白道:“有些事是記不得了。”
鄭嬤嬤恍然大悟,也理解了為何小姐像變了個人一樣,原來是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