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蝶和白嬌嬌隻能聽話地跪了下來。

白羽蝶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已經被大夫人罵慣了,耐受了。但身旁的白嬌嬌卻是噙著眼淚,似有波光流轉,白羽蝶不得不驚歎她的演技。

再抬頭望向了上座的二位長輩,瞥見了父親身旁的白青青,白羽蝶的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昨晚你們去了哪裏?”知縣緩緩開口,表情嚴肅,話語裏似乎還帶著的怨氣。也是,失蹤案就忙得焦頭爛額了,還要抽空來管家裏的事情。

果然是因為昨晚的事,這個白青青是腦子不好使嗎?她這樣不就連自己也搭進去了嗎?

“問你們話呢!”大夫人見兩人不說話便又提高了一點音量。

白嬌嬌被她這一聲嚇得抖了一下,眼淚簌簌而下,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知縣生出了憐憫之心。

“嬌嬌你說,你們昨晚去了哪裏?”知縣的語氣比大夫人好了很多,畢竟這幾個都是柔弱的小女孩而已,他也不忍責罵。

“去……去了瓦肆茶樓。”白嬌嬌在泣聲中硬生生擠出來幾個字。

“為什麼要晚上去?”大夫人重重地拍了下椅子的把手,追問道。

知縣似乎忌憚大夫人,隻是皺眉看了她一眼,並未製止她咄咄逼人的態度,仿佛是怕自己隨意幾句就引火上身。

白嬌嬌不肯說出原因,畢竟白青青是她的親姐姐。既然她不方便說那就白羽蝶來說。

“我們去茶樓找白青青。”白羽蝶即使跪著也是挺直了腰板,她昂起頭注視著知縣身旁的白青青,目光灼灼。

“青青?”知縣的視線移向白青青。

“我……”白青青想著要怎麼辯解。

不遠處,女子嚶嚶的哭泣聲就由遠及近地傳來:“老爺!老爺啊!”

大夫人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手緊緊握住了椅子把手,背不自覺地向後倒去。

喬姨娘又來了,也許是院裏的小廝給她通風報信。

“老爺,別罰青青和嬌嬌,青青也是為了詩詞方麵更佳精進而已。”喬姨娘哭得是梨花帶雨,“妾身理解她的心思,蝶兒已然得到了好夫婿,而年紀最大的青青卻還沒有著落,老爺要是不管她,也不能寒了她的心呀。”

一句話讓知縣心裏愧疚起來,的確白青青的婚事還未定下,這個年紀再等下去不好挑夫婿了,家裏沒有嫡出的女兒,三個女兒沒有高低之分,理論上來說應該先給白青青定下婚約才是,但……

知縣下意識地偷瞄一眼身旁的大夫人,畢竟陸二是大夫人早先看中的賢婿,他也不好作這個主。

“怎麼?大晚上的去精進詩詞?”大夫人憋著一肚子火,也是因為家主在身旁,她心裏想的那些醃臢詞彙隻能壓著。

知縣不滿地看向大夫人:“你這話說的,你是當家主母,白青青也是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她有每天來給我敬過茶磕過頭嗎?”大夫人怒道,對這個白府的忿懣瞬間傾瀉而出,“白方臻,你也知道我是當家主母?那我就得立規矩,白家女兒不準晚歸,違者罰跪祠堂。”

見大夫人的脾氣上來了,知縣也不敢多嘴:“那就罰吧,跪一晚便是。”

“老爺!一晚?那祠堂多冷啊!嬌嬌還那麼小,熬不住的呀!”喬姨娘哭喊著。

“管教孩子我說了算,把喬姨娘拖下去。”大夫人的氣焰正盛,好不容易贏過喬姨娘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