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白嬌嬌來到了白羽蝶的屋子:“小蝶姐姐,你聽說了嗎?疾風寨居然沒有答應談和的要求。”她焦急的樣子仿佛下一秒疾風寨就要打來了一樣。

“你從哪裏聽來的?”白羽蝶更好奇白嬌嬌長得嬌小可人的,但怎麼對這種喊打喊殺的事比較有興趣呢。

“我……我看到清心寺的裘大師回來找爹爹,我好奇就偷偷聽了一些。”白嬌嬌憂心忡忡地低下了頭,“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白羽蝶還真沒聽說過被土匪幹掉的朝廷命官,除非這幫土匪要造反起義。反正這也不是白羽蝶這等女流之輩該管的事情。

“真打起來倒黴的是百姓。”白羽蝶緩緩垂下眼簾,“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這樣,最高權力者看不到底層老百姓的生活,不管再如何起義如何推翻政權也隻不過是開始另一個新的統治而已,不存在人人平等人人安居樂業的世界。

“那個遊將軍一直就等著開戰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白嬌嬌嘟著嘴,哀怨地說道,“真是的,想打為什麼非要在我們縣打呢。”

……

白嬌嬌回去休息後,白羽蝶起身開始翻箱倒櫃,期盼原主有留些碎銀子。現在她可管不了什麼打仗剿匪那麼遠的事,她隻希望明天順利,希望陸寅別選別人就行,她可還想在白府混下去的。但萬一陸寅沒選她,那她也要做好隨便嫁個男人的準備,給自己留個後路。

想到連那個叫顏盡的啞巴都不肯選她,心裏頓時也沒了底。她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窗外,氣又冒了上來。

她衝到窗邊,猛地將窗戶關上忍不住嘟囔一句:“再偷看就讓爹爹把你抓大牢去。”

阿昌蹲在窗外的樹叢後,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這白家二小姐這麼厲害?怎麼知道他在偷看的?而且他也就偶爾偷看兩眼,這都能被發現?

……

青稚馬場。

白羽蝶揉著屁股,她生平第一次坐馬車,感覺身子骨架都要被抖散了,出了城也沒有什麼平整的路,一路顛簸。

“小蝶姐姐,忍忍,母親她過來了。”白嬌嬌扶著白羽蝶善意地提醒道。

白羽蝶聽到大夫人的名號,立馬支起了身子,左手執扇,右手撚帕,一股含蓄優雅的氣質渾然天成。

“看來杜嬤嬤還是有點本事的。”大夫人滿意地打量著白羽蝶,“他們都已經到了,進去之後給我時刻謹記著。”

“是,母親。”白羽蝶和白嬌嬌都福了福身。

這時,不遠處的竇夫人在下人的攙扶下緩步至此:“妹妹你怎麼才來呀,大家都到了呢。”

白青青早早地就跟在許念桃她們的後腳去了青稚馬場,大夫人一早似乎在和白知縣商量什麼事情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白嬌嬌也是梳妝完便等著白羽蝶一起坐馬車去,而白羽蝶是唯一睡過頭的那一個。

吟秋和香芸兩個丫鬟跟在白羽蝶和白嬌嬌的身旁,幾人緩步來到青稚馬場的蔭棚處,估計這裏應該就是給大夫人和竇夫人休息閑聊的地方,除了兩人還有另一位麵相陌生的夫人,若她沒猜錯,那應當就是陸寅的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