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相信我才留下來的,還是因為我才留下來的?”白羽蝶不懷好意地笑著,團扇掩麵,唇上的紅若隱若現。

顏盡沉默地朝前走去,並未搭理她的話。他願意留下來完全是因為她的推測,白羽蝶的馬匹失控並非偶然。

“好吧,是我自討沒趣。”白羽蝶輕搖扇子,不再言他。但她按捺不住,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身旁的冰霜美人。

“去哪裏?”顏盡語氣冷淡。

“那晚溜出來的是阿昌吧?”白羽蝶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既然在青稚馬場擄人,那必定是目標明確,另有所圖。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白羽蝶放下了手中的扇子:“那咱就回白府,逮阿昌。”

顏盡將不遠處的馬牽了過來。

“我要坐前麵。”白羽蝶不會騎馬,自然由顏盡送她回白府。

顏盡並未搭理她,儼然已經騎在馬上,每一次和白羽蝶的親密接觸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在她一次次的鼓動下他沒法兒置之不理。

但這一次,他不會妥協。

他伸手將她拉上了馬,原本她滿心歡喜地以為要坐在他懷裏時,卻直接撞在他堅實的背上。

“痛。”白羽蝶小巧的鼻子猶如撞在鋼板之上。

顏盡不給她多話的機會:“抓緊。”

“誒?”白羽蝶還沒有反應過來。

馬瞬間奔跑起來,白羽蝶驚呼著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衣領因為她的拉扯,摩擦到了她咬的傷口處,一股酥麻帶著刺痛讓顏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還沒有任何兵器能傷他到這種程度。

白羽蝶穩住了慌亂的手腳,他這算是摸清她的套路了嗎?居然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她的魔爪嗎?

太小看她的不要臉了。

她逐漸習慣了馬上的慣性,猛地雙手抱住了他的窄腰。

顏盡的眼中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她居然直接上手!但此刻他在騎馬,不能分心。

白羽蝶歪著上身,探出腦袋觀察他的神情,雖然隻是側後方,但也能看到他的臉頰和眉尾,她這樣抱著他,居然沒有反應嗎?起碼皺個眉呀。

總不能讓她的手再往上探吧,那往下探更不能了,她還沒有膽子大到這種程度。

顏盡生怕她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不自覺地加快了馬的速度,原本一炷香的時間硬是被他縮到了一盞茶。

馬緩緩停下後,白羽蝶看著白府的牌匾詫異道:“這麼快?”

顏盡翻身下馬,朝白羽蝶伸出了手:“這裏沒有凳子。”

白羽蝶愣了一下,他這是要扶她下馬的意思嗎?也許是主動慣了,他這樣倒是讓她不知如何坦然回應。她伸出了手,摸在他布滿厚繭卻又溫暖的大手上,瞬間有一股暖流滑進了心窩。

她沉默垂首,臉頰上的兩朵緋紅飄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後剛走進白府,顏盡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朝側門跑去,很快就隱了身影。

白羽蝶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情況?他怎麼突然跑了?

隻聽遠處傳來了阿昌的哀嚎:“手斷了斷了斷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夜晚。

白府還掌著燈,今夜對於白府的所有人來說是個不眠夜。

喬姨娘仿佛已經哭天喊地過一番默默然地抽搭著。

白方臻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來送口信的衙役來了一波又一波,依舊沒有白青青的消息。白佑豐和遊鴻堂還留在青稚馬場尋找著白青青的蹤跡。

現在唯一的突破口隻有可疑的阿昌。

“老爺!老爺!我什麼都沒幹啊!”阿昌雙手被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我是被冤枉的啊!”

白方臻臉上帶著憤怒:“那你為何要迫害白羽蝶?”

“迫……迫害?小的哪敢啊?”阿昌連忙磕著頭,“老爺您明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