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和白羽蝶同時垂首看著這個低矮的小男人。

“馬我已經還給你了,你還想做什麼?跟在姑娘家身後,成何體統。”白羽蝶單手叉腰,不耐煩歪著腦袋看著江天朔。

“你!你不許學我!”江天朔氣得揮手要打白羽蝶,見狀她直接抬手摁住了他的腦袋,任他捶著小拳空中亂舞,就是打不到她。

“拜托,你很弱誒。”白羽蝶可沒空陪小孩玩,她要觀察時機,讓元謹對她有印象才行。

被白羽蝶欺辱的委屈感瞬間湧了上來,江天朔不服氣地咬牙:“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大理寺少卿的弟弟。”白羽蝶滿不在乎地收回了手,江天朔又差一點摔地上。

白青青看著他倆,心裏也不免覺得白羽蝶太過了一些:“得了,人家孩子都被你氣哭了。”

“我才沒有哭!”江天朔怒道。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來到白羽蝶和江天朔的身邊,不禁讓白羽蝶的汗毛豎了起來。

“江公子,您怎麼獨自一人?隨從呢?”陸寅朝江天朔作揖,臉上堆滿笑容。

白羽蝶和白青青瞬間緊張起來,誰也沒想到陸寅會出現在這裏。

江天朔仿佛有人捧場般獲得了自信,揚起小腦袋:“哼!教訓毒婦!”

“毒婦?”陸寅的目光落在白羽蝶的臉上,“白小姐她們來京城的時間並不久,可能不知道您是平陽公主的孩子。”

公主的孩子?公主的孩子會跑來上那種私塾嗎?白羽蝶也沒想到這個蠻橫的小孩居然身份不一般。

陸寅微微俯身:“方才在下見著了江少卿,他和您的隨從在一起,想必是在尋您呢。”

“啊?我哥來了?”江天朔的臉上浮現出孩童般的期待,之後又瞪了白羽蝶一眼,“哼!白羽蝶!下次再找你算賬。”

白羽蝶根本不在意江天朔,她隻聽到了江築韞也來了,她得回去找白嬌嬌,但麵前的陸寅卻不像是要走的樣子。

“青青姐,你先回去看看嬌嬌吧?”白羽蝶朝白青青說了一聲。

因為相比起白羽蝶,白青青對陸寅更加情緒化一些。

白青青應了聲就拉著馬離開了:“若你一盞茶還沒回來,我會來尋你。”

“放心吧。”白羽蝶淺笑。

陸寅看著分別的兩姐妹:“在下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白羽蝶臉上的笑容消失:“你打擾我看馬球了。”

“現在連一個笑也不願意給我了嗎?”陸寅輕歎。

白羽蝶舉起手中的蒲扇擋住了自己的容顏,她不但不打算給他笑臉,連臉也不想讓他見著。

“您現在貴為駙馬,還是不要和旁的女子交談為好。”白羽蝶遙望著馬球場上那抹玄色,貪心地想要他能夠關注到她,但她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專心地比賽,怎會注意渺小的她。

“這裏很隱蔽啊。”陸寅環顧四周,“看台上的人幾乎發現不了,隻有球場上的人才能看見,但球場上的人又怎會瞻顧此地呢。”

白羽蝶的手一僵,他的話裏有話,餘光看著他朝自己走近一步,她立馬說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

“我們才說了兩句而已。”陸寅上前一步。

白羽蝶驚地後退一步,轉身立馬跑開:“陸少卿,告辭。”

陸寅剛想去追,一股濃重的殺氣伴著凜風竄過他的麵前,一顆白球直接擊穿了馬球場外的帷幕。他被迫停下腳步,望著白羽蝶跑遠的身影。

“稚弘!你在往哪兒打呀?”遠處傳來元謹的抱怨聲。

陸寅收起了被驚到的神情,已然猜到是誰擊的球。

他調整臉上和煦的笑容,望向了勒馬停在場上的顏盡。

顏盡淡漠的眼神之下藏著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