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無法理解,她明明是出於一片好心給了流浪漢一片麵包,卻要被這樣傷害。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求求你,放過我吧。”明知全身都在顫抖,嘴唇發白,恐懼已經侵占了大腦,她被堵住廁所,逃不出去,隻能懇求。
流浪漢像是精神失常地用刀一點一點地磨著明知的脖子,磨出血痕來,鮮紅的血液從傷口順著脖子流到鎖骨。
懇求不管用,明知就開始反抗,直接不要命地撲到流浪漢身上,把流浪漢撲倒,然後捂著脖子上流血的傷口拚命地想往廁所門口跑,卻被人抓住了腳腕,猛地往地上摔了一跤。
她使勁蹬著腿,想要掙脫那抓住她腳腕的手,卻被一點一點地往後拖。
她越是往前爬,腳腕就被抓的越緊。
完了,她是不是要在19歲生日這天死在肮髒的公共廁所裏。
她內心已經絕望。
可就在她絕望之際,她看見顧景深出現在了廁所門口。
是不是她的幻覺?
明知來不及思考,就感覺頭很昏暈了過去……
等她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裏彌漫了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
刺眼的燈光讓她覺得眼睛有些難受,連帶著頭皮都在痛,她下意識地去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現好像裹上了一層紗布。
那種在廁所裏被人抹脖子和在地上拖時的絕望還讓她有幾分恍惚,驚魂未定地望向四周。
她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連忙起身,手腕在起身的時候帶動了輸液管,有些疼。
她什麼時候被人送到醫院的?
明知恍然清醒過來,連忙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別的傷,發現出來手上和脖子上基本上沒有別的傷後,瞬間鬆了口氣。
看來她是被人救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有些疼,但問題不大。
她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被抹了脖子沒死,她是不是還得感謝那位流浪漢先生沒有當場就往她脖子上插上一刀,直接血流成河。
她還在感歎自己到底幸不幸運的時候,顧景深走進了病房。
“醒了有哪不舒服嗎?”顧景深手臂上纏著白色繃帶,頭發要比之前淩亂很多,卻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沒有。”
明知搖了搖頭,看見顧景深的臉,忘卻了被人傷害的恐懼,隻記得此刻對顧景深的怦然心動。
她看見顧景深手上纏著的那一圈白色繃帶,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是顧景深救了她,把她帶到了醫院。
她現在回想起在公共廁所的那番經曆,還心有餘悸。
她感覺精神上那種麵臨死亡時的壓迫感還沒有消失殆盡,還是下意識地自我警惕,沒有安全感,但看到顧景深卻又覺得自己的害怕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