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包廂門口,服務員上前小聲詢問薑予薏,“薑小姐。”
薑予薏停下腳步聽她說。
服務員遞給她一張票據,“苟先生加的酒,麻煩您核對一下,我已經讓人拿進去了。”
薑予薏掃了一眼酒水單,就知道這個姓苟的一來,就會打破他們原有的計劃。
原本今天是總裁來的,行程有變,換成了公司總經理。
下午薑予薏就跟岑鴻說過,婁鄴這個人,性格以及喜好都很奇特,不喜歡阿諛奉承,也比較保守,讓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情緒跟想法,特別不喜歡出現在帶有目的性的飯局上。
還有,也不喜歡喝酒。
在薑予薏印象裏,婁鄴就是這樣一個人。
岑鴻當然是秒懂她的意思。
今天能請到婁鄴,公司肯定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人情社會,少不了利益牽扯。至於是看誰的麵,她們不得而知。
今天晚上,她們有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
所以岑鴻讓蔣聲聲安排,但沒有安排這種價格昂貴的白酒。
薑予薏總覺得今天晚上怕是不好過。
她把票收好,對服務員說,“我知道了你先忙。”
薑予薏進包廂,人都已經坐好了。
座位相當微妙。
蔣聲聲挨著岑鴻。
而岑鴻跟婁鄴隔了一個姓苟的。
婁鄴冷冰冰一張臉好像是張過濾網,自動屏蔽旁邊似乎跟他很熟的苟總。
薑予薏還沒在蔣聲聲旁邊坐下,姓苟的叫住她,“小薑,來,坐旁邊給婁總倒酒,難得見婁總一次,坐你師姐旁邊像什麼話,來。”
婁鄴旁邊?
這是正式飯局,姓苟這是要硬攪成街邊擼串喝酒的局?
他說,“今天婁總跟岑經理的都在,你們也剛回來,過來跟婁總聊聊,別那麼拘謹。”
岑鴻正襟危坐。
蔣聲聲一聲不吭。
薑予薏第一反應是,這姓苟的是想故意給師父難堪。
餐桌上分酒器裏的白酒已經提前醒好,婁鄴正在慢條斯理用消毒巾擦手,聞言,也是抬起眼皮看她。
薑予薏垂在兩邊的手拇指掐了下食指,微笑過去。
“那就,沾苟(GŎU)總的光了。”
婁鄴唇提了下,隨手將消毒巾扔回桌麵上。
蔣聲聲咬住唇,垂下頭差點憋出內傷。
薑予薏坐到婁鄴旁邊,仿佛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烏木香,高級而又恰到好處。
薑予薏拿起分酒器給婁鄴倒滿酒。
菜也已經上齊,姓苟的舉起酒杯,“今天晚上,婁總百忙之中過來,我們一起敬他一杯。”
喝完酒,岑鴻觀察婁鄴。
他始終保持剛進來的姿態,不動聲色。
岑鴻心想:今晚這塊硬骨頭要啃下來,難。
席間,有人在外敲門。
婁鄴的司機進來,說,“婁總,君怡設計的總經理問您今晚有沒有別的安排?”
婁鄴淡聲道,“不空。”
“好的。”
司機出去帶上門。
岑鴻跟薑予薏對視了一眼。
沒想到君怡設計的人都跟到這兒來了。
苟總麵露不快,“這君怡設計這也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