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肚生蟲(1 / 2)

偌大的獸域沒了蟲鳴鳥叫之聲,有的隻是讓人喘不過氣的死寂。

淤泥上的大樹,此刻趴著一個人形的的氣球,而他原有的輪廓已經看不清楚。如今變成了一顆肥大的腦袋,上麵長著*外翻的嘴巴,雙目怒斥眼睛,和烏青的塌鼻,一看就是被水侵泡的時間長了。甚是嚇人。

那樹上浮腫的身軀,似乎有些有些東西在體裏遊動著,如同憑空出現的一樣。

“咳咳,咳……”吐出了幾口汙穢之物,盡是一些泥水,沙石,另外還有一條黑色的痋蟲,不過這蟲子似乎對外麵有著一絲恐懼,飛快的又鑽進了嘴裏,將它那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使勁嗅著外麵的氣味。小臉之上竟做出了人性化的驚恐表情。如臨大敵的它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就在同一時刻,砰!地一聲,一條陷入淤泥中的毒鄂爆裂開來,碎肉飛濺了一地。殘骸上方的血霧中還隱匿著一些肉眼難以看見的病菌。

它們此刻正再尋找下一個屍體,看見離這不遠處有個胖乎乎的家夥,興奮地便立刻飛撲了下去。

還未靠近,它們又退了回來。隻見米粒大小的黑色痋蟲數以千計的從口眼鼻中中爬了出來。最後疊成了一條頭呈三角狀的黑色小蛇,它昂起那蛇首吐著細長的信子,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獵物,擺動蛇身。

這些病菌也毫不示弱,迅速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由於病菌先前在毒鄂身軀內,被它的血水所染,從而組成的骷髏是血色的,讓人看見會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這是在哪?不是比賽麼?啊一”趴著的人正是追風,陷入沉思的他被身上的傷口痛的啊啊大叫了起來。汗水成股的流出,顯得格外痛苦。不明現狀的他,此刻正在審視著周圍的環境。

突然看見前方由蟲子組成的蛇和飄在空中的血骷髏進行對峙。這一幕嚇的他使勁後退,這是出於本能的反應,破爛不堪的身軀此刻已不受他的控製,如此一來隻能老實的趴在樹上看著。

然而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所對事物的認知。骷髏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向著小蛇吞了過去,來勢凶猛,有著一口將其咬斷的氣勢,小蛇也做出了反擊,黑色的三角狀頭微微向後,待到那骷髏俯衝下來時直迎而上,將其生生的被打散了。然後又重組起來,再打散,如此循徊著,誰也耐何不了誰,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他們誰也沒能占據上風。

“不打了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追風已經沒了先前的驚訝,隻是想著如何才能離開這裏,虛弱的身體早已不受他的控製,幾天沒有進食的他,在不補充一點能量,就真的掛了。

現實是殘酷的,在這種地方更本沒有人居住,就算偶爾有路過的,也不見得能施舍他一塊肉。

親如親人的族員們幾天前不也是沒能出手相救嗎?如今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也沒有派出族員找他。想到這裏,追風已經放棄了求生的信念。認命的他趴著已經準備等死了。

對於曾經的他而言,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幻想過無數次的死法的自己,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老死,或者外出打獵被一些等級較高的異獸所滅殺,族裏的大小族員也會傷心的為他安葬。現在哪有以前想象中的畫麵,陪伴他走過人世最後一段路的是不為所知的兩種生物。

看著那條黑色的小蛇已經朝他爬了過來。心道:“要被吃了嗎?嗬嗬我也有今天,嗚嗚,啊,”那些痋蟲直接從他的嘴中鑽入了小腹。虛弱到連嘴都閉不起來的追風,無力阻擋那些家夥的進入。

空中的骷髏也盤旋已久,最後也衝進了口內,隻不過他們到達心髒時就鑽了進去。追風沒能感覺到心髒破裂時的疼痛。這種結果是追風沒有料到的。更沒料到的是這些家夥會進入他的體內後沒了動靜。

死亡的恐懼已經不在,因為他已沒活的可能了,對追風而言,死,隻有一種不甘。

一天,兩天,三天,這是他的極限了,閉眼之際他看見了天空中尋找腐肉的兀鷲,衝他飛了下來。

“死後被萬蟲附體不說,還要被這畜牲食其肉嗎?我不甘!我不甘!”他榨幹了身體最後的力量,咆哮,以示對上天的不滿,世道的不公。

追風眼角流出了最後的一滴眼淚,便不再動了。兀鷲一個急刹車,直衝雲霄。它被這一吼聲嚇到了,連日來被淹死的動物不在少數,因此這兀鷲享用了不少美餐。對於人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心想吃美味的它,哪知道這個人還沒死去。

盤旋於上空的兀鷲,仔細的觀察躺在地上的家夥,發現已經沒了戰鬥力,不足以威脅不到它,這才飛身近前,進行享用。

一張鉤子嘴對著追風咬了下去,在這危難關頭,是哪痋蟲從腹中爬了出來,纏住了。兀鷲的脖子,被再次驚嚇的兀鷲,猛地往上飛連同追風也被帶了起來。遠離了這片被水衝過的地方。空曠的天空還時不時的傳來一兩聲驚恐地叫聲。

一顆大樹下躺著以一個人和一隻兀鷲,細看之下,有群痋蟲正在把兀鷲的身體分割成些許碎肉搬向追風的口內,最後到達胃裏。